他一声,又道:“给宝玉谋官儿的事儿,爷有几成把握?若是为难,咱们就加倍还礼……” “应该不是很难。” 焦顺截住了她的话头,道:“最难的地方,也是他和荣国府顶在前面,只要他能坚持住不退缩,最后多少总能落些实惠。” 说着,又略带烦躁的扬了扬手:“不说这些,今儿在宫里扯了一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弄的我头都大了——晚上简单弄些清澹的就成,咱们也好早些睡下。” 他忽又想起了什么,目光闪烁的问:“对了,司棋呢?” “去送彩霞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邢岫烟话音未落,就听外面司棋扬声道:“大爷、姨娘,平儿姐姐来了!” 平儿怎么来了? 焦顺先是诧异,继而回头看向自己罗列在纸上的话题,顿时就猜到了七八分。 领着邢岫烟迎到外面,不等平儿开口,就抢先道:“可是二奶奶瞧见海难的新闻,就有些不放心了?” “确系如此。” 平儿笑道:“我也宽慰了好半天,可二奶奶就是放心不下,非要我来大爷这里讨句准话。” “这谁能定准?” 焦顺无奈道:“永定河每年还淹死几个呢,何况是大风大浪的海上?你回去跟她说,左右我是签了合同的,她只等着旱涝保收就是。” “光旱涝保收怕是不够。” 平儿忍不住苦笑:“当着大爷的面我也没必要遮掩,二奶奶进来排场越发大了,成日街寅吃卯粮的,那海贸若是赚的少了,怕都未必够填窟窿的。” 怪道这婆娘逮着机会就薅自己羊毛。 想想王熙凤买套首饰就敢花四五千两——虽然是自己买的单——其它方面的用度之奢靡便可见一斑了。 “那她不该找我。” 焦顺想到那套首饰就觉得心肝疼,没好气道:“姐姐回去跟她说,这事儿要么找佛祖,要么请财神,找我没用。” 因是当着邢岫烟的面,两人也不好有什么太过亲密的举动,于是平儿就此告辞,回禀王熙凤去了。 她走后,焦顺先是跑去南屋里逗弄了一会儿女儿,然后又趁机将司棋叫到卧室里,悄声询问她昨儿在宁国府的见闻。 “大爷只管放一百个心。” 司棋白瞪他一眼,嗤鼻道:“您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家里就算不全知道,总也能猜出个大概来,大家不过是揣着明白装湖涂罢了——您有闲功夫担心这个,倒不如去瞧瞧玉钏。” “玉钏?玉钏怎么了?” “昨儿也不知怎么弄的,莫名其妙就在床上崴了脚,脚腕肿的什么似的,一天了都没敢下地。” 在床上崴了脚? 这都什么鬼? ………… 且不提玉钏见了焦顺,如何吞吞吐吐遮遮掩掩。 却说彩霞回了清堂茅舍之后,王夫人一番旁敲侧击,听说她既没能见到徐氏,也没能见到焦顺,心下不由得大失所望。 前儿在薛家立誓之后,她就琢磨着怎么才能跟焦顺再续前缘,可思来想去也没个好主意。 作为荣国府里举足轻重的二太太,她平日里一言一行都很难避开别人的眼睛——最多也就是支开下人,在园子里一个人走走,可焦顺十天半月都未必进一回园子,何况就算来了也未必就一定能遇上。 上回是趁着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