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集不到证据,便胡编乱造,只要有人愿意看。
容恩指缝轻疏,薄薄的几张纸便散落在脚边,南夜爵要对付创新,还不忘将她拉下水。
报价是她做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别说创新能否起死回生,容恩今后也别想在这行混了。
委屈,夹杂着强烈的怒火,几乎就烧到了心口,可更多的还是无力,她挣扎在布满天罗地网的狭小逼仄内,她已经感觉到越来越窒息,越来越被束手束脚。
回到家,拣菜、洗净,切菜,配菜,容恩将油倒入平底锅时,手腕犹在发抖,以至于那金黄色的花生油都浇在了锅盖上。
“恩恩,怎么了?”
“妈,没事,手抖了下,”容恩将妈妈推到客厅内,“这儿都是油烟味,等烧好了我再叫你。”
转身,将厨房门移上,她双眼早就看不清手边的事物,事情到了头上,容恩才感觉到那种渺小是多么无力。
她所谓的反抗,在南夜爵眼里,怕是一出滑稽戏吧?
他安静地坐在众人膜拜的地方,等着她碰壁,等着她归降,然后,神态泰然地伸出只手到她面前,“看吧,你终究是逃不过我的掌心。”
容恩咬着哭声,她隐忍得太艰辛,连嘴唇都被咬破了。
手背擦着眼睛,可酸涩的泪水还是会流到嘴边,流入嘴中。那种咸涩的味道,她只能一个人苦苦咽下去。
将简单的几个菜摆上桌,她洗过脸,可眼睛还是有些红肿,吃饭的时候老会走神,“恩恩,你是不是有事?”
“妈,”她开口后才意识到连嗓音都哑了,“要是有人因为我而过得很辛苦,我能快乐吗?”
她说完便垂下眼皮,不知道沈默她们怎么样了,那已经不是用辛苦能衡量的,创新是他们几个全部的心血,如今搞成这样,便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恩恩,你是说越吗?”容妈妈不懂里面的缘由,但从她的脸色能看出来,那种浸透进内心的阴郁,不该出现在容恩脸上。
她想了想,还是不能让妈妈担心,容恩夹了菜放到她碗里,“妈,没什么,我就随口说说罢了,吃饭吧。”
裴琅告诉她,她的全部都在这儿,只要妈妈没有受到伤害,其他人,她可以睁只眼躲过去,为了不连累这不连累那,她已经做得够多了。
裴琅说,她可以选择自私一回,南夜爵见没结果,自然会收手。
可,容恩毕竟是容恩,那些重创过后的人,命运却都牵涉在她身上,她往前一步,他们便要坠入深渊,她后退一步,他们便能海阔天空。
只是那下地狱的,换成了她,而已。
南夜爵卡住了他们的脖子,正在狠狠用力。
容恩闭上眼睛,就能听到苟延残喘。这种无声无息的折磨趁虚而入,侵占她心头那份躁动不安的犹豫。
晚饭后,容恩洗过澡后便早早上了床,四周静籁无声,她只开了盏壁灯。
最热的天气已经过去,如今开了窗子,透进来的风凉凉的,有种萧瑟的味道。
夜色如绸,容恩将被单裹在肩上,翻来覆去,到了后半夜才有朦胧的睡意。
小区内,值班的保安正在仔细地查看监控,这儿不比别的地方,安全自然是更为重要。
这儿附近都是还未开发的工业区,不论白天还是晚上,基本都没人会经过。
远处,忽然传来隆隆的声音,那叫嚣的张狂在僻静的周围,显得越发震耳欲聋。
保安推开值班室的大门,就见眼前突然闯进十几辆改装过后的跑车。
大灯照射出来的强光令人看不清对方是何人,他抄起警棍刚要斥责,却见带头的跑车率先加足油门,轰地朝着前方冲过来。
改装的车身边沿有金属护栏,提速的四个轮子锐不可当。
那保安吓得急忙躲开,回过神时,伸缩门已经被撞飞,车轮逐一碾碎后,身后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