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睡觉,楼十一留了监控后也跟着睡了,他们俩作息往往很一致。
睡满八小时,郁久霏一觉醒来又到下午了,差不多是昨天她到的时间,外面没什么声音,只有丫鬟在忙活,两个太太很安静。
熬夜后哪怕补觉了,那种精神不足的感觉依旧会留在身体上,郁久霏感觉自己跟被人打了一顿似的,浑身难受。
“好饿啊,睡一天了,还什么都没吃,楼十一,走,我们去蹭姨太太的饭吃。”郁久霏说完,爬起来收拾好自己的小黄鸡跟被褥,一把抓起楼十一就往外走。
没成想,今天院子里居然有一个新婆子出现,对方那张阴沉中带着狠厉的脸,皱纹里夹的仿佛都是人命,一看就不好惹。
郁久霏猛地在门口刹住,无辜地看着她,余光看见,另外两个太太站在自己的屋檐下,看起来像是刚出来,而丫鬟跟在正房太太身后。
婆子阴恻恻地扫过郁久霏的衣服和乱糟糟的头发,视线又回到正房太太的短发上,语气很冲:“这就是太太管理的情况?是不是疯子当久了,就连规矩也忘了?”
趁婆子在跟正房太太发难,郁久霏悄悄把抓着楼十一的手放到身后,小声嘀咕:“楼十一,你怎么没说有人来了啊?”
跟着婆子来的还有四个丫鬟,郁久霏这么强的听力,居然都没听见,可见这四个人都是凭本事在沈家干活的,放古代小说里,至少都得是大嬷嬷和大丫鬟级别。
楼十一回答:“你冲太快了,下次你要干什么,至少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好吗?”
两人磨合这么久依旧没啥默契,不坑对方就不错了。
话音刚落,婆子猛地瞪向郁久霏,怒喝:“你嘀咕什么呢?小门小户的,就是没规矩,正房姨太太还没出声,你说什么话?嘀嘀咕咕的上不了台面!”
郁久霏一下挺直了肩膀,干笑:“那、那对不起嘛。”
谁知道完歉,婆子更气了:“你、你真的是——太太!你完全不教她们规矩是吗?”
正房太太打了个哈欠:“你有事就说,来我这耀武扬威的,是觉得主母死了,没人给我作保了是吗?你可想清楚了,没了主母,我还有儿子,沈家唯一的继承人是我生的,就算主母死了,也轮不到平妻顶上,她以为她是平妻,就可以真的跟主母平起平坐了?”
随着正房太太平静的话说出来,婆子的脸色一点点难看,不过确实收敛了不少。
郁久霏整个人都呆滞了,她就说昨晚正房太太口中没有完全说实话,现在对方话中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光是老爷只有一个儿子这点,就让她难以置信。
剧情跟各种信息里明明说,老爷很多女人,睡了一个又一个,平妻还挑选了很多小妾跟姨太太放在侧院里,就为了让她们生下孩子再过继到自己名下,结果老爷一直到这把年纪了,居然就一个儿子!
说他不行吧,他有一个亲生儿子,说他行吧,他只有一个亲生儿子,仿佛薛定谔的行。
婆子双手绞紧了手帕,要不是不能打少爷的生母,估计她已经过去扇正房太太巴掌了,现在她却只能忍下来:“老婆子是来教新人规矩的,就算老爷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她,规矩还是得懂。”
“既然都不会见了,还学那虚头八脑的做什么?”正房太太皱起眉头,她不算喜欢那个剪短自己头发的二货郁娘子,却也不至于把人往火坑里推。
“呵,”婆子冷笑,“每一个进门的太太都要走这一遭,不过到夫人的院子里学还是在自己院子里学的区别而已,姨太太您的身份再高,也管不到老爷的人身上去,不是吗?”
闻言,正房太太沉默下来,她确实没这个权力,在沈家大院里,她是靠生了儿子又直接养在主母名下才留下来的,不然按照规矩,她会“郁结而终”,就是有了儿子跟着主母才保下她一条命来。
可这不代表她能管其他人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