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子,后来儿子长大了,又把存款给儿子去买新的房子,就没有余钱换掉这个房子,只能想着,平时辛苦一点,反正儿子他们不住这,我们两个老人,不会影响工作。”女主人无奈地说,神色间对这个房子还是不满的。
郁久霏记录下重要信息,接着问:“那物业对家里堵成这个样子有什么说法吗?”
听到这话,女主人撇撇嘴,冷笑:“他们能有什么说法?每次来都拖拖拉拉,我跟老头子都怀疑是他们不尽心才人走了就立马堵上,说不定是他们故意的!”
看得出来,不作为的物业跟住户们的矛盾非常大,住户们能统一起来请节目组,物业功不可没。
在之后的聊天中,女主人抱怨了很多次物业,都没说出更多有用的信息,郁久霏引导着她往附近的邻居上说,小区里有鬼,总不会是外面来的,应该是小区里本身就死了人,不过死得太正常了,没被住户们考虑进去。
女主人想了下,说:“你说附近的邻居啊?其实我觉得大家人都还好,就是楼道太小了,平时没办法串门聊聊天什么的,都是约好了去小广场跳广场舞,要不就去逛附近的市场,平时住得还算开心,所以我跟我老头觉得不走好像也可以。”
郁久霏记得,王财的父亲应该就住在这里,巧的是,如果她没找错人,对方应该就住在楼上的302。
又听了一段女主人的分享,郁久霏把话题扯到了楼上,问:“说起来,好像您没提过楼上302的情况,他们家有没有遇上什么问题啊?”
在投诉册里,302有一次去投诉半夜有人敲门,后来就再没去过,王胡麻这个人同意请节目组,不过从王财的档案看,应该不是这么好心的人才对。
任何小区里,大妈都是非常神秘的信息组织,她们上可打听政策,下可了解生活细节,非常之靠谱。
女主人根本不用回忆,立马说:“他啊,他叫王胡麻,姓王,胡麻油的胡麻,脸上有麻子,脾气不好,刚开始我们也以为是他往下水道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害得我们楼下遭殃,但是物业去查了,没发现有什么东西,我们就不好找他麻烦了。”
郁久霏若有所思:“所以,他自己的房子,是不堵的吧?”
“对对对,他的是不堵的,奇了怪了,他一个单身汉,平时邋里邋遢,没个婆娘管着,我们这都堵得不行,他居然没堵过。”女主人啧啧称奇。
“那他家什么情况啊?阿姨您肯定在这住很多年了,对他有了解吗?”郁久霏试探着问。
女主人就爱说这个,立马说:“哪能不了解啊?小姑娘我跟你说,阿姨我啊,是最早一批来这小区住下的,谁家的事我都知道个七七八八,楼上那家啊,我觉得物业一直说不关他的事,估计是不想惹事呢!”
郁久霏摸摸鼻子:“哦,这什么个情况啊?”
根据女主人的说法,在三十多年前,她的老头子想给儿子更好的教育,就凑了一笔钱到城里来,那时候这一片还是市中心,在当时是非常时尚大气的。
花了一笔不算多的钱买下套间后,儿子顺利上户口,变成了城里人,一家人就这么在这安定下来。
在城市节奏还没快到人人都觉得受不了的时候,多数人觉得种一辈子地都不如来城里领三千块一个月,很多人陆陆续续来到芬芳小区,买房自己住的、当买房团做房东的,什么都有。
女主人跟老头子住下来几年后,楼上那户房子换了二手,第一次买下楼上房子的是一对年轻夫妻,后来离婚,房子就卖了,本就不怎么高的价格,又降不少。
新搬来的一家也是一对夫妻,两人感情吧,说不上好不好,就是农村里常见的那种——年龄到了,随便找个看得过眼就在一起,从此男人干活,女人伺候家里,有钱的时候生孩子,没钱的时候打女人。
搬来城里后,女主人自诩已经是城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