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兴，你这样是不行的。”白穆一边啃包子，一边说。
一大口下去，他差点把自己噎到。
现在正是一大早，他和郭兴已经到了办公室，苏悦还没来。
他想赶紧把肉包子吃完，不然办公室里味道会很大，他肯定又要被苏悦骂。
房间还是太小。
郭兴没有说话，白穆便继续说道：“上次那个新能源项目评审，多亏有张教授在，又因为顶上那个大项目已经评审通过了，否则你跟人家国家公务员这么硬碰硬，项目能顺利结题验收？”
“既然你知道走个过场，那这么较真干嘛？”
“喂！我是举一反三，懂吗？你平时跟我抬抬杠也就罢了，以后我们公司做大了，你作为创始人不得跟人打交道吗？老是这样一副态度，客户岂不是都被你给吓跑了？”
“所以我就专注于产品和技术，其它的都交给你呀，这不是我们的分工么？”
“......”
白穆依然不死心，继续劝道：“你这人怎么老走极端呢？你说你最早就是这种性格，后来在克廷根被崔雅他们带歪了，变得不设防，人尽可夫......被伤害之后，在我的苦口婆心之下，好了一段时间，怎么现在又回去了？”
“你不是让我做自己吗？”
“在你擅长的领域当然得往死里做自己，但是待人接物方面，你得改变。虽然我们俩都算是创始人，但是说到底，这家公司是你创办的，你也是大股东，不可能一直躲在办公室里做实验做仿真算方程式吧？以后你肯定要接受媒体访谈，出席各种活动，没准还要当众脱稿演讲......”
“我们现在才三个人......”
“但是你要时刻把眼光放长远啊，永远想着，我们三百人的时候，三千人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子，不是吗？”白穆急了。
他是发自肺腑地希望郭兴能够改变。
郭兴感受到了。
从心底，他认可白穆的观点。
但好歹活了二十多年，哪能说改就改呢？
更何况，你说让我改，我便改了，多没面子！
不过，他还是憋出了一句话：“我试试吧。”
白穆大喜过望：“那还差不多！毕竟这公司叫兴能中和，你要有担当！”
“你不觉得，无论是叫‘白能中和’，还是‘穆能中和’，都不如‘兴能中和’更加铿锵有力吗？”
“......”
或许是因为爱情（当然，是单相思）的力量，又或许是因为真的对公司的新能源业务方向有热情，苏悦在加入公司一年以来，各方面进步神速。
尽管依然顶着行政助理的头衔，事实上把公司的各项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条，让郭兴和白穆，尤其是白穆，省心不少。
他甚至觉得，给苏悦一个“行政科学家”的头衔都不为过。
“郭总，燕华大学那个新能源项目的尾款我们已经收到了！”苏悦开心地喊道。
“别叫郭总，难为情，我们还是叫名字吧，都是两个字的名字，方便。”郭兴头也不抬。
白穆不动声色地说：“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一天到晚叫我白总，也很享受我叫你郭总的。”
“那时候苏悦还没加入我们，没有外人，膨胀膨胀就行了，以后不能这样。”
苏悦一听，撅着个嘴：“凭什么我是外人？那白穆是什么？内人？”
白穆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他连忙打圆场：“郭兴不是这个意思，我理解，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过过瘾就好了，慢慢公司做大了，还是要谦卑一点。”
“对，对，我们以后就直呼其名。”郭兴看了苏悦一眼。
这一眼很好使。
苏悦果然没再生气，而是问道：“第一个项目做完了，接下来呢？”
郭兴和白穆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