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微微颔首,“不错,朕若是不死,一些宵小如何敢跳出来?朕的确是快要死了,可终究还是要给后人留下一个太平天下,这才诈死做了这一场戏。”
“李褐,放手吧,皇帝早就允诺过朕,会保你一生富贵。”
“凭什么!”李褐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被他所挟持的李祬神色慌乱...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你激动了没事儿,可别带着给我的小命一并带走了啊...
只是,此刻的李褐,显然不会在意李祬的感受。
“老匹夫,这天下本就是我父皇的,你这个畜生,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杀了自己的儿子,你凭什么还有脸活着。”李褐疯狂的喊道。
隆兴帝脸色一变,怒声斥到,“放肆,闭嘴!”
“李昊,你又是什么人?”李褐不屑的说到,“你不过是占了便宜才坐了这个天下,你有什么资格?”
太上皇轻叹一声,“你觉得先太子是朕害死的?”
“难道不是?”李褐冷笑,“或者说,你还能编出一个什么故事来诓骗我?”
太上皇摆了摆手,随后,戴权托着一个有些泛黄的信笺朝着李褐走去,只听太上皇继续说到,“一开始先太子是中计不假,可是他却已经做好了打算,将计就计,只不过功败垂成。而且,朕已经饶过他性命,他却是无颜相对最后自刎身亡。”
“自刎之前,他亲口告诉朕,其有一子已经被他的亲信保护起来,请朕给他留下一条血脉。本来,朕以为...他告诉朕,若是有一天他的子嗣反复,便将这封信交给你。”
李褐一脚将李祬踹到并踩在脚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将那信笺接了过来。
打开观瞧,好半晌他突然间泪流满面,“父王!”
“李褐,你终究是朕的子孙,虽然酿成大错,可朕既然答应过先太子便不会食言,依旧留你一条性命,并且保你富贵一生。”
“哈哈哈...”李褐陡然间仰头大笑,“老匹夫,不管如何,当年我父王因你而死,你又何必假惺惺的在这里枉做好人!你放心,本公子赢得起也输得起,宁死,也不会留下为你做狗!”
说罢,他转头看向贾琮。
“不得不承认,四叔有个好儿子,我谋划多年,最后却败在了你一个孽种的手里,却也甘心情愿。贾琮,若有下一世,本公子会继续与你为敌!”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中难得出现一片柔情,“告诉妙玉,本公子对她的承诺,没办法实现了!你既然坐了这天下,若是有可能,便助她复国。本公子知道,尽管她未曾说过,可是她依旧想要回去,毕竟,那是她曾经的国度...”
贾琮闻言,只是淡淡的说到,“你放心,她既然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自然会为她扫平一切,就无须你挂念了。”
李褐一愣,随后颓然一笑,“不错,本公子又有什么资格去为她挂念。”
“噗嗤!”
他手中长剑倒转,直接刺入到自己的胸膛之中。扑通,他的身形跌落在李祬的身上,鲜血滚滚落下,他挣扎着翻了翻身,口中呢喃的唱到,“十里春风、二分明月,蕊仙飞下琼楼。看冰花翦翦,拥碎玉成球。想长日,云阶伫立,太真肌骨,飞燕风流。敛群芳,清丽精神,都付扬州。”
江南的婉转曲调从李褐口中呢喃而出,并不显得突兀。
他生于神京、长于江南,也许在他的心中,这神京从来都不是他的家,也许在江南,他曾有过一个幸福的年少时节。
“父皇,你来接儿臣了?儿臣还从未见过你的样子,可刘爷爷说儿臣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原来是真的?父皇,咱们这大乾真美啊,江山如画、烟波浩渺,可是若有来世,儿臣不来了。”
他到死,竟是也并不承认隆兴帝的皇位,也是,在他心中,这皇位本就应该是他父亲的。
“雨窗数朵、梦惊回、天际香浮。似阆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