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姝窈和程家护卫在,苗婉大概清楚边关的形势,笑着安抚婆婆。
“您别担心,我已经让人送了最新的羽绒服和羽绒被过去,爹那里有相公照顾,我还特地拨了孙阿达的徒弟过去做饭,他们吃喝不愁,就等着六国联军服软呢。”
话说,六国联军能坚持两个月,已经很让苗婉服气了。
毕竟在大岳边境,苗婉想要保证固北军的辎重还是比较好办的,但是北蒙和大宛都不属于粮食大国,联军一下驻扎好几个月,将士们吃穿住行都是不小的负担。
本来苗婉以为,他们最多就坚持一个月,就得灰溜溜各回各家的。
实则她不清楚,坏水儿是她给的,但乔盛文个老狐狸也不可能全听儿媳妇的,还得从大岳全局出发,怎么震慑六国,又怎么才能让影响力扩大,都不是简单的事儿。
不管是从舆论上来说,还是从震慑上来说,个中尺度是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的。
联军与固北军的第一次切磋赢了个彻底,对方输的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这一点固然是能让大岳将士和百姓们士气大振,可也有欺负人的嫌疑。
因此第二次切磋隔了半个月,中间固北军还派属臣给对方送了几次药。
第二次切磋没有直接平局,而是在大家都看得出固北军放水的情况下,以微弱优势赢了对方。
如此两次切磋,被邸报自西北至关内大肆宣扬。
其实这个时候联军就想退兵了,可固北军却不能让他们就此退去。
要不然即便联军赔偿了固北军的损失,也有欺负人的嫌疑,以后肯定会有人拿这个来说固北军欺负人。
乔盛文不给对方和谈的机会,反倒是明面上嘘寒问暖,暗地里拱火挑拨,引得双方起了几次冲突,而后几次切磋都是平局。
邸报将固北军的委屈和对方的咄咄逼人都写得非常详细,所有看到邸报的人心里都不免憋气,许多文人忍不住撰文作诗的骂。
骂外族友盟视盟约为儿戏,蛮横悖德。
骂朝廷为了颜面太过古板,压着将士们丢了大岳的血性。
甚至骂固北军不知所谓,无法维护大岳的尊严,太过卑微。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摄政王留在朝中的势力再也无法阻止圣人发兵攻打联军的意图了,再阻止下去,他们怕是还没死,骂名就要传遍大岳。
宣和帝得知这主意是苗婉出的,乔盛文完善的,在甘露殿里笑得肚子疼。
“你这个姨夫和嫂子,合该是一家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父女呢,都是满肚子坏水儿。”
齐望舒淡淡睨他,“陛下是不是想说,我也随了乔家人?”
圣人摸摸鼻子,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啊这是,他赶紧起身,“朕立刻下旨送去西北,该收网了。”
齐望舒温和了脸色,起身温柔送他,“陛下盼望的河海清宴,也是时候了。”
宣和帝扭头看着齐望舒,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得温柔又灿烂。
宣和十七年秋,大岳皇帝宣和帝下旨——
虽大岳与六国联军曾有盟约,不欲起征伐,然,六国视盟约为无物,公然违反盟约,此为不义。
大岳秉承礼仪之邦的气度,多次予以忍让,却得六国步步紧逼,大岳已仁至义尽,不愿坐以待毙,只得被迫反抗,正式与不义之师宣战。
固北军接到圣旨后,再也不用忍耐,近八万将士气吞山河,在阵前高吼圣旨中铁骨铮铮的那句话——
吾辈大岳儿郎,誓死守卫家国山河!战!战!战!
别说战了,被反复切磋已经折磨的快没脾气的联军,被这阵吼声吓得都快躺下了,还打个屁啊。
乞颜氏的那位王汗直接晕了过去一病不起,其他五个小国也早有退意,只可惜被乔盛文和程绍的不要脸法子拿捏着一直不能退。
这会儿乞颜氏都已经没人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