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明着打他的脸。
摄政王冷冷看着苗婉,“乔夫人慎言,大岳刚稳定下来不过十载,国库空虚,于相国身为臣子,为陛下分忧进策,并无不妥,若乔家有心,将士自然知道该忠心于谁,若是无心……朝廷的俸禄喂进了谁的口袋还未可知。”
苗婉点头,“那不如就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在座各位刚才都道陛下的旨意圣明,没点表示还行?
这样,我再多加一百万两白银进献给陛下,军饷和辎重都交给陛下来做主,到时候由监军到西北,下发军饷和辎重,好让百姓和将士们感念圣恩,不就行了?”
在场好些人都变了脸色,连尚书令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谁家捐军饷捐到朝廷上来啊,还直接给圣人安排活儿,直接把六部给跳过去了。
于文成气得嘴皮子都哆嗦,但凡知道三省六部职责的人都不敢说这话,这话简直是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问题是苗婉不知道啊,她对朝廷的事知道的不多,而且她也二不怕得罪人,反正她又不打算在朝廷混。
最重要的是,该讨好的那个讨好了就行。
圣人哈哈大笑,这一晚上终于痛快一回,说出了叫所有人都脸色发黑的话,“朕觉得乔夫人所言甚是,而且乔家不但擅长经商,心思至纯,进策稳妥又忠君爱国,是为大善,就这么定了。”
众人:“……”
尚书令跪了,声音嘶哑,“陛下三思,监军之事该由兵部递交人选,再由尚书省递交陛下定夺,军饷和辎重更改由户部来操办……”
“于相国怕是忘了一件事。”圣人慢条斯理打断于文成的话,淡淡看了眼摄政王。
“一般来说,政务该由三省递交到朕面前,可说到底这天下是朕的,若是朕没记错,朕已经亲政了。”
于文成哑然,都不敢回头去看摄政王。
圣人说是亲政,可摄政王王爷位还在,一直以来,圣人也没有这么强硬过,都还是按照旧制来办事。
他突然感觉,这天要变了。
摄政王抬起头看了眼乔瑞臣,瞧见了他桌前放在汤里的汤匙,垂下眸子没说话。
那秘药如今应该也到西北了,只要乔瑞臣和程绍活不到开战,他还有机会,不用走最坏的那条路。
等宫宴结束,众人往宫城外去的时候,被逼着也不得不表示要捐钱的某位王爷到底忍不住,在宫门口嘲讽苗婉和乔瑞臣。
“说的天花乱坠,还不是乔家不想出银子,就是不知道乔家挣再多黄白之物,有没有那个命花。”
苗婉一反在太极殿的刺头模样,笑眯眯冲着那位封地在河南道的王爷行礼,“烨王误会了,我乔家有钱,不是有毛病。这种行善积德的好事,乔家不敢专美于前,至于王爷和各位大人们扔出去的银子,早晚有收回来的时候,说不准还是十倍百倍的收回来呢。”
那位烨王还没明白,一旁尚书令于文成听到,冷眼嘲讽,“乔夫人莫不是睡蒙了,做梦还没醒?”
苗婉不理他,还是看着烨王,“烨王也知道,乔家人会挣钱,您若信我,明日我与夫君便上门拜访,您看如何?”
烨王也没理会于文成,都是人精,怎么听不出苗婉话里的深意。
他是个爱财的,脸色当即就好了不少,想了想,应下了。
苗婉这才松了口气,明天不止要拜访烨王,其他大出血的那些人,都可以拜访一遍,这物流中心和邸报的后台也就有了。
至此,她回京到入宫一直到出宫,所需要做的事情才都全部做完。
上马车之前,苗婉见于文成还脸色难看在一旁等着,他家马车还在后头呢。
苗婉想了想,若不是于文成那神来之笔想要抠她的钱,她还想不到这种能理所当然找各道最有权势的那群后台的法子呢。
她真心实意冲着于文成福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