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说话,被所有人都注视着,甚至连圣人都听得起劲,苗婉还是有点紧张的。
不至于紧张到忘了自己说什么,在一定程度上,紧张会扩大人的情绪,让她声音越来越大,嗓子撑不住。
孙成麻溜端过茶来让苗婉润嗓子。
在场所有人都有点着急,其他事情都不说,诚实点,再诚实点……那当然是想知道乔家怎么成首富的!
再清高的人家,也不可能喝露水过日子,能挣钱谁还愿意过苦日子不成?
圣人磕了个瓜子,也听得起劲儿,他也不大清楚苗婉怎么就挣了这么多钱。
苗婉喝完茶,也不平复心绪,激动有时候不是坏事。
她继续道——
“乔家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遗余力的打压客商,让他们按照大岳的规矩来做生意,否则就都滚出我大岳国土。”
“乔家甚至捐出了无数的军饷和辎重,让出了许多的利益,送出了更多的方子,才挣得了如今的家财。”
“当初陈贼太高行商和客商的地位,扰乱西北经济,由着商户肆意敛财,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如今乔家家财大半来自于打压客商后。”
“以前在西北,我大岳百姓越来越卑微,日子越来越难熬,钱却都让客商和外族挣了去,被固北军打压后,他们不甘心,所以要兴乱。”
“如今朝堂上的大人们还在为我们反抗而张罗罪名,明明可以站着生,你们非要跪着忍下去。”
“那要忍到什么时候呢?忍到西北的百姓和将士们再也没有血性抗争?忍到大岳都要看外族人的脸色?忍到大岳的国土被外族铁骑踏破吗?”
“你们如今在这里大放厥词,只为了将程将军和我夫君杀了给外族人一个交代,若是有能力的时候还由着人欺负不肯打回去,我就想不明白了,大岳江山不是你们的故土吗?让你们这样失了心智,非要留下千古骂名?”
众大臣和摄政王一脉的臣子们被苗婉说的脸色发青,有那恼羞成怒的哆哆嗦嗦指着苗婉骂,“你这等无知妇人知道什……”
苗婉把自己背好的台词激昂说完,状态有点上来了,闻言想也不想就给那人一巴掌拍了下去,护甲套直接给对方手上挠了三道血痕出来。
她想,这可能是她此生嘴皮子最溜的时候了,“妇人尤知道保护自己的家和孩子,被惹急了眼,还会扇巴掌挠人抓头花撕起来呢,你们呢?
被外族人逼到头上,却只会窝里横,连妇人的血性都没有,你是怎么好意思指我的呢?”
指着她的那位御史嗷一声,浑身哆嗦,脸色涨红,一言不发气地仰躺了下去。
殿中一阵慌乱,圣人齐望舒深吸了口气。
好家伙,这还真躺了一个。
俩人心里都想,这表嫂,比她/他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