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圣眷的官员和皇室宗族才能有幸在太极殿参加宫宴,其他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只能在旁侧的太华殿饮宴。
按理说以乔瑞臣的官职也要去太华殿,但有圣人眷顾,他和苗婉都被安排在了太极殿,只是位置比较靠后。
景阳伯夫人王氏这会儿才露出了几分得意,她和景阳伯的位子,可比苗婉靠前。
就算乔家再有钱又如何,不还是只能在门口吹冷风?
苗婉一抬头就瞧见了王氏讥讽的神色,想也知道对方脑子里在想什么,她微微一笑,不经意翻动宫袍袖口,露出里面火红色的狐狸毛。
这点为难她会想不到?又美又不冻人的派克服当然要准备。
王氏瞧见她衣裳里的机巧,脸色又难看不少,云霞锦就够金贵的了,里面那皮毛看起来也是上等货色,这贱人也太有钱了。
不光如此,苗婉还慢悠悠掏出两个小巧的手炉,又掏出一个锦囊,从里面取出无烟的银炭装进去,悠闲抱着手炉,懒洋洋听乔瑞臣说话。
一众都在打量乔瑞臣两口子,有人注意到,苗婉用的手炉,一个是纯金的,一个是白铜錾花的。
白铜,这可是稀有金属,宫里都寻常难见,贵比千金。
众人不免有些咋舌,偷偷去看景阳伯夫妇,这么有钱的女儿,怪不得还要认回去。
众人更不理解的是,都说乔家儿媳妇会赚钱,景阳伯到底多蠢,才会将女儿逐出宗族?
景阳伯脸色特别难看,忍不住低低出声训斥苗婉,“陛下日夜为边关战事忧心,百姓们日子难过,连宫中都崇尚节俭,你怎敢如此奢靡?生怕旁人不知道乔家搜刮了民脂民膏吗?”
乔瑞臣正在跟苗婉说与圣人商议何时张罗物流中心和邸报的事情,闻言抬起头看了景阳伯一眼,没说话。
不是他不想说,是被苗婉握住了手,媳妇热乎乎的小手让他明白,媳妇要亲自来,他很乐意看媳妇张牙舞爪。
苗婉也没令他失望,她嗤笑出声,“也没听说景阳伯擅读书,竟然也不知窗外事吗?谁跟景阳伯说边关百姓穷啊?别处不说,西北百姓如今吃得饱穿得暖有钱挣,日子过得可比多年前的景阳伯府好。”
那些宗亲立马听出了苗婉的意思,她这是讽刺景阳伯府败落后靠阮氏的嫁妆度日。
景阳伯勃然大怒,起身指着苗婉怒斥,“孽障!你就是这么跟你亲爹说话的?”
王氏装模作样红着眼眶安抚他,“夫君息怒,家丑不可外扬,等宫宴后……”
“别啊。”苗婉笑眯眯打断王氏的话,“我不在意让人在欣赏歌舞之前,先瞧个热闹,当初乔家被流放,我已经被逐出了苗氏宗族,跟景阳伯府断绝关系,哪儿来的家丑?”
不等景阳伯斥辩出声,苗婉又笑,“这狗喂久了还会冲喂食的人摇尾巴呢,有些人吸着妻子的血杀嫡妻,逐嫡女,霸占嫡妻嫁妆,要害死嫡妻娘家,连狗都不如,有这样的爹,生出个孽障来,稀奇吗?”
圣人和锦贵妃还没来,准确来说是在后殿伸着耳朵听热闹,大殿内也瞬间安静得落根针都能听见。
都被苗婉这番声音不算高的话给说傻眼了。
向来权贵人家撕逼都爱讲究个婉转,无论如何都要披着遮羞布,哪儿见过苗婉这种笑眯眯行泼妇骂街之事的。
张嘴闭嘴骂亲爹畜生不如,给御史都干不会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是该先骂景阳伯渣,还是先骂苗婉不孝。
倒是摄政王轻笑了声,声音带着讽刺,“子告父尚且要先挨板子,在这太极殿上等同于告御状,板子还要翻倍,乔夫人这不是为难陛下吗?大过年的非要见个血。”
景阳伯和脸色难看的王氏愣了下,瞬间反应过来,一脸痛心和不可置信看着苗婉。
“家门不幸啊,早知生出这样不孝的女儿,在朝堂之上污蔑亲父,我早该在她出生时,就把她掐死!”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