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阮嘉笙跟着二叔和乔盛文两口子入京,主要是为了赶考,怕孩子们路上颠簸站不住,只带了妻子和大儿子入京,两个小点的儿子都留在阮大夫人身边。
“她还没拿定主意,我听着是有想回江南的意思,她只是问我,咱们什么打算。”耿氏也没卖关子。
“瑞臣这趟从外头回来,少不得得入京面圣,到时你想回去看看吗?若是你们都回去,让孩子们跟着你们走,更安全些。”
都是半大孩子,没有长辈跟着,谁都不放心。
苗婉暂时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那我走了,西北这边……”
“我和你爹都在这边,你爹说将来瑞臣很可能要在西北呆很多年,到时候咱们一家子都在这儿,可阮家不一定会留下,得提前有些章程,省得阮家为难。”
阮祈心疼外甥女,而且阮家如今能安生下来,都是苗婉的功劳,若是她需要,阮祈连提回江南的事情都不会提。
苗婉明白了婆婆的意思,对这些人情世故她还真是差点意思,幸亏婆婆提醒。
等收拾好药材,苗婉跟婆婆一起去了正屋,跟正在规划外头行程的乔盛文父子商量。
“即便内陆的物流中心都要以朝廷为主,可这事情必然不能交到别人手里,否则稍微遇上几个贪的,不但老百姓们买东西没办法便宜,甚至物价还会更贵。”苗婉跟父子道。
“因此,我想着,我们提前给圣人进一份折子,关于物流中心怎么开,以哪些地方为中心,由谁来负责,谁来执行,谁来监督都规划好,三足鼎立的局面无论如何都要更稳当些。”
这就像是后世集团有大项目,提前个一两年就开始搞项目方案没差别,给圣人进折子,就是把策划方案提报给大领导审批。
一定程度上,提案的过程,也方便负责人把控一部分项目进展。
乔盛文予以赞同,“阿婉想的很周全,麟哥儿不是走了一趟内陆?你们提前确认一下相关的人选,报到圣人那里,监督由朝廷派遣官员为好,其他事情都有很大的余地。”
苗婉不这么想,她觉得,执行这一部分有危险,路上的情况很复杂,不如将各地藩兵都联合起来,在他们中间打通一条线。
如果想要跟藩兵合作,那执行必然得是朝廷才行,他们这些甭管是官眷还是商户,藩王才不会鸟他们呢。
至于负责的人,就是各地的商会。
苗婉更想将监督的职责给拿下来,制定规矩的那个才能掌控事态发展,不让事情失控。
咳咳,说更实在点,主要是监督嘛,甭管碰上贪的还是不贪的,都得讨好,反正少了谁的银子,也不可能少了监督的。
她不可能将赚钱多少说了算的差事给别人。
乔瑞臣也赞同媳妇的意见,“藩王都是皇亲,等闲朝廷不得干涉藩王领地内的政务,若是能有机会窥见一二,圣人必然愿意。”
乔盛文笑着看了眼低着头好像很乖巧的儿媳妇,他在户部做过,如何能不知儿媳妇的意思,小两口说的再大义凛然,都挡不住儿媳妇的财迷气息。
但老狐狸大都是看破不说破,即便有些许小挫折,比如监督一职,需得跟朝廷打交道过招这件事,有望舒在,乔家也不会吃太大的亏就是了。
正好,到时也给两口子长长经验。
他笑呵呵道:“你们说的也没错,我老了,你们自己拿主意就好。”
如此,因为乔瑞臣要走,淘淘暂时跟着姑姑睡,小两口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除了腻歪,也把该商议的事情都商量了个差不多。
越是腻歪,时间就过得越快,转眼就到了初八。
一大早天不亮,苗婉没等人叫,自己就醒了。
爬起来收拾妥当,她一句话都没说,默默穿戴得跟小熊似的,跟在乔瑞臣身后,一路沉默到了北门口。
程绍和顾姝窈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