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也问,“若是有将士不愿意出外勤呢?是不是俸禄直接砍半了?大家轮值巡逻已经够累的了,总得给大家休息的时间。”
景柱子补充,“对啊,还有些人就是不擅长跟人打交道呢?这不是给咱们找事儿嘛?”
乔瑞臣点头,“不想出外勤的士兵可以不出,打分按照每天五分计算,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也能拿到跟原先一样的俸禄。”
景柱子小声嘀咕,“那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嘛?有功夫费那事,不愿意出来的人干脆还按照原样儿得了。”
乔瑞臣本来想说什么,只是目光一转,看到了不该在这儿的人,本来冷凝的目光瞬间温和许多,甚至还带着点无奈。
他看的方向正好是景柱子的方向,给景柱子看得浑身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温柔?无奈?
老天爷,他不好乔大人这一口……啊呸,他不好龙阳啊!
这时候底下的人也没少了偷偷嘟囔。
“嫌咱们不够苦不够累,非得把人往死里逼呗。”
“谁还敢举报自己的上峰不成?说得好听,还不是官官相护,到时候受罪的都是我们。”
“不是守备府拿不出军饷来了,故意折腾咱们吧?”
有个嗓音稚嫩的声音故意粗着嗓子道:“你咋知道官官相护呢?这举报可以直接记录,也可以匿名,往守备府侧门的信箱里投举报信也可以呀。”
说话那人吓了一跳,往旁边一看,“咦?小孩子一边玩儿去,别跟这里瞎闹。”
“没瞎闹,我就是纳闷,你们宁愿现在吃糠咽菜,冬天冻得嘚儿呵儿的,也不愿意勤快点,吃饱穿暖,舒舒服服巡边啊?”穿上男装后因为矮小显得像小孩子的苗婉故意放大声音。
“那福利可是毛衣毛裤和棉服呢,拿分高了还有羽绒服呢,冬天骑马都不冷的,这你们都不乐意,就乐意吃苦?我敬你们是条汉子!”
众人:“……”不是,谁特娘愿意吃苦?
咱们就是不信有这种好事儿好吗?
“你谁啊?”景柱子听清楚苗婉的话,毫不客气道。
对着守备他得恭敬,对个不知哪儿来的小矮个儿他就没必要客气了,“空口白牙你口气不小,怎么着,军营是你家的啊?”
苗婉冲乔瑞臣笑着摇摇头,不让他出来,然后笑着看向景柱子,“军营不是我家开的。”
不等景柱子继续喷她,苗婉又道:“但是我妹夫家开的。”
景柱子喷笑出声,“哈哈哈……难不成你家还有妹子在皇城里伺候圣人老儿?我看你是疯了——”
等乔瑞臣站在苗婉身边,安静看着景柱子,把他话音给看没了。
“……吧?”景柱子还是坚强说出最后一个字,只是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
难不成这真是圣人老儿的小舅子???
不是,没听说过哪个皇亲国戚在西宁镇,圣人不是在西平郡吗?
就算是新出的小舅子也不该在西宁镇啊。
梁安比景柱子眼神好多了,苗婉只是穿了男装裹着薄袄,又没特地易容成男人,女子和男子的区别还是不小的。
见乔瑞臣一改先前冷沉的模样,他迟疑着拱手,“您是……守备夫人?”
苗婉拍拍乔瑞臣的胳膊,“守备大人跟大伙儿说说看,我是谁?”
乔瑞臣想起媳妇昨天的叮嘱,难得脸上有点臊得慌,着实是没干过这么厚脸皮的事儿。
但昨晚收了‘利息’,他应下了,这会儿只能僵着脸尽量正常说话,“我的直属领导,圣人的小表嫂,乔家当家娘子……”
众人:“……”好,很明白了,新守备能力咋样且不说,耙耳朵确定无疑。
谁知道耙耳朵守备还没说完,“……也是西宁镇最大的财神爷,被所有行商追捧的聚福食肆和千金楼东家,西宁镇捐军饷最多的赞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