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大家都凑了过来,见她确实醒过来了,赶忙去叫大夫。
本来听说苗婉昏过去了,云氏想着大概是自己哭银票给哭的,阮衾和大李氏没啥事儿想过来照顾外甥女,其他人也关心财神爷,更想听乔瑞臣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才都聚集在这里。
只耿氏不在,她忙着照顾吓得起了烧的淘淘和死活不肯离开她身边的乔蕊呢。
苗婉开口,嗓子疼得像被刀划过一样,“淘淘呢?”
乔瑞臣温声回答她:“在隔壁,她吓着了,有点烧,你骨头断了,怕外邪入体,所以没把你们放在一块儿,娘照顾她和小蕊呢。”
苗婉扫视过围了一圈的亲人,在张娘子还红通通的眼睛附近顿了下,又看向乔瑞臣张嘴想继续问。
乔瑞臣小心将她扶起来,“先喝口水,都活着,稍后我慢慢跟你说。”
苗婉心钝钝得疼,都活着,却不是都没事儿。
她努力压着鼻酸咽下眼泪,可怜巴巴看着大家,沙哑着嗓音开口,“咦呜呜好饿,想吃阿姆做的狗浇尿,我做梦追了一路,叫狗抢走了……”
众人:“……”
张娘子虽然还担忧家人,也忍不住被逗得露出浅笑,扶着张三壮起身,“瞧你这点出息,阿姆这就去给你做!”
她不怕自己瞎,只怕亲人有个好歹,也怕自己成为亲人的拖累,现在能有用,对看不太见的张娘子来说就是安慰。
大家伙儿都没啥心思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叫苗婉逗得哭笑不得,也感觉出肚子饿来了,让乔盛文和阮祈招呼着出去吃饭。
大夫给苗婉诊脉,确定她没什么事儿就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乔瑞臣和苗婉时,乔瑞臣才小心避开她受伤的胳膊紧紧抱住她,“娘子别忍着,想哭就哭,有乔白劳在呢。”
苗婉嘴一瘪,泪珠子就线一样往下掉,她将脑袋扎进乔瑞臣的怀里,无声无息哭了会儿,然后才抹着眼泪抬起头。
“你杀贼寇,有没有又受伤啊?”
乔瑞臣拍拍自己的肩膀,“放心吧,只有旧伤,不耽误干活儿。”
苗婉被逗得噙着泪笑出来,靠在他怀里,怎么都不敢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可乔瑞臣明白她在想什么,小心替她擦着眼泪,小声跟她说话。
“阿达伤了脏腑,卧床休养一个月就能起身,往后仔细养着,不会影响寿数。”
“阿姆的眼睛……大夫只说要天山雪莲为引子,也许能配出一方药,即便暂时寻不得,往后也能看得见东西。”
“大嫂没什么事儿,只是撞晕了有些恶心,大哥……命抱住了,往后好好补气血也不会影响寿数。”
“二嫂生的孩子有点体弱,好好养着长大了习武强体也无碍,她身子不大好是心疼家里的猪和鸡羊都没了,哭狠了。”
“阮家没人受伤,三家的孩子们也都没受伤,只是被吓到了,有几个发烧的。”
苗婉鼻子囔囔问,“爹呢?”
“你没瞧见?刚才不是吊着胳膊呢?跟你一样,你是右胳膊,他是左胳膊,大夫还调侃你们翁媳俩伤的匀称,起码还有一个能写字的。”
苗婉又问,“那其他几家呢?”
乔瑞臣顿了下,“这还不太清楚,已经让阿墩他们出去看了。”
苗婉还是没忍住,抬起头眼泪汪汪看着乔瑞臣,“你说,若是我没起聚福食肆,不想开千金楼,会不会……”
乔瑞臣低下头吻了吻她被眼泪沾湿的唇,打断她的话,“有没有你,贼寇暴虐,都不会放过边关百姓,你不必将罪过揽在自己身上。”
苗婉垂下眸子,眨落一颗硕大的泪滴,没再说话。
她擦了擦眼泪,喝了口红糖鸡蛋水,小声问,“那被烧毁的银票,银子还有办法取出来吗?”
按理说钱庄应该也有记录,银票是要跟钱庄的记录对上才能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