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乔家这些时日,圣人算是看出来了,乔瑞臣这娘子真的有意思。
又怂又熊,转换极其自然,永远笑眯眯的,嘴上全是好话。
连家里的仆从都被她一口一个夸赞哄得喜笑颜开,恨不能给她拼命。
乔盛文两口子也叫这儿媳妇哄得,跟养亲闺女一样,比对亲闺女还上心呢。
头几日还能听到苗婉说自家相公的好话,得知乔瑞臣伤势好了大半,就是瞒着家里人让她白心疼好几日,这就开始闹腾上了。
偏生作得也不叫人烦,大家都看乐子呢。
乔瑞臣面色不变,“我回来就知道媳妇要生气,她肯支使我,就是愿意原谅我,我只会高兴,没有别扭。”
一个使小性子,一个高高兴兴捧着,哪儿来的别扭可以闹?
圣人:“……”好家伙,他这木讷寡言的伴读感情以前是闷骚?
不过圣人心里转了个弯儿,偷偷将这一茬给记下来,要是以后锦妃也这样,他说不定可以学起来啊!
因为出发早,一路走下来也不慢,他们到乔张两家地头时太阳才刚升起来没多久。
地里好些百姓都在忙,大都忙得脸上带汗,仍旧一个偷懒的都无,全干得热火朝天。
没办法不热,看到地里那沉甸甸挂穗的粮食,心里都烧着一把火呢,恨不能嗷嗷叫两嗓子,算算收成,梦里都能笑个不停。
圣人虽然不懂农作物,但是他也去过皇庄,见过地里快收成的时候农作物的风景,可没有现在这样一片金黄的密实,当即就来了精神。
赚了钱以后,乔家和张家又买了不少地,买了再跟附近的百姓们换一下,所以两家地几乎是连成一片。
这附近几乎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的一片地方,都是乔家和张家的地。
圣人一路走过来,看到老百姓脸上全是满足的笑容,也知道这是大丰收了。
下了骡车他就迫不及待问过来伺候着的张伯和吴伯,“沤肥的法子好学吗?所需要的东西贵吗?是所有肥料都只需要半个月以内的功夫就可以?这肥在地里好伺弄吗?”
张伯和吴伯得知问话的是圣人老儿,腿肚子就打转。
虽然圣人还挺年轻的,可俩人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满脑门儿的汗,一是害怕,二是麻爪,不知道屎尿屁怎么才能说成文雅话。
还是苗婉看俩人紧张的快晕过去,上前替他们回答,“春夏秋冬沤肥都是不一样的法子,春天适合水肥,夏天适合沤制粪肥,秋天适合烧制粪肥,冬天最好是草木肥。
制作法子不一样,对地里起到的作用也不一样,春秋大都是底肥,也就是养地的肥料,夏冬大多是基肥,用来促进作物生长的。
至于肥料用到的东西,大都是万物轮回的腌臜之物,人肥最佳,马牛次之,猪、羊、鸡肥最常见,但是需要的时候长,而且麦秸、草木灰还有石灰等都能作为肥料。”
跟圣人没必要说清楚怎么制作肥料,只需要告诉他都有什么,什么效果就行了,领导又不会自己干活儿,只想知道结果。
果然,苗婉一说完,圣人眼神都亮了许多,“也就是说一年四季都能追肥,那百姓们连冬天都能种地?”
“南方大多地方应该是可以的吧,我听曾……咳咳,听舅舅他们说应该能成,北方没那么冷多雨雪的地方也行。”苗婉刻意将比较神叨叨的地方不经意过个明路,而后才谨慎回答。
“但西北现在不成,风大雨雪少,地层太薄了,冬天还是以养地为主。”
其实种白菜啊萝卜啊这些养地也成,不过西北冬天太冷了,露在外头的菜容易冻死,人都有可能冻死,实在是不划算。
所以西北人总盼着下雪,只要一下雪,这地里头就能有水分,肥能渗进去,来年一锄头下去,土坷垃都是一块一快黑黝黝的凝固状,看着就肥。
圣人眼神微动,倒是没在意苗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