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没啥可卖了。
他也心疼外甥女,只心里记挂着那就自己来回信,到时去祖宗跟前上香,把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阿婉说不准刚生了孩子,不能让她沾了罪过。
阮衾也这么想,不过他不爱说而已。
阮嘉笙兄弟俩对视一眼,心里都知道父亲/大伯大概怎么想的,打着眉眼官司,想偷偷给换掉信件。
只能说阮家人都是心软又规矩的,才会被人欺负的那么惨,但这毛病很难改就是了。
但等到卤汤香中微微泛苦的好闻味道出来后,两对父子谁也顾不上请不请罪的问题了。
下水他们还没那么容易接受,可猪肉家里是不缺的,等到猪肉进了汤里,大火那么一煮——
“咕咚”阮嘉麟咽了口口水,“爹,二叔,你们小时候吃得挺壮啊!这你们都能忘了还有方子?”
这俩长辈小时候莫不是傻子?
阮祈也郁闷呢,“你曾祖父老了手抖,我们记事儿的时候,他早不做菜了,这也是头回吃,这么好的方子,咋就没给咱留下呢。”
“你俩别把口水滴在汤里,出去买个猪头,再买几个猪蹄子!”阮衾听懂了儿子的未尽之意,笑骂着踹儿子一脚,“咱家酒楼有救了!”
阮祈也高兴,“再买几斤五花肉,还有糖,那水晶玛瑙肉咱们也尽快给做出来。”
他有预感,水晶玛瑙肉说不准会更受欢迎。
已经闻着味儿过来的两家娘子赶紧开口,“我们去买就行了,他们知道啥!”
说完妯娌俩就赶紧出门,怕回来晚了赶不上这好吃的。
真不怪阮家人守着酒楼像是没吃过好的,一来家中日子不好过,已俭省许久了,二来这卤味儿的异香,直往人五脏六腑飘,让人想赶紧吃几口解馋。
苗婉是抱着试探阮家接受她‘胡扯’程度的心思,先送回去了俩方子,若是他们表现好,再继续往回送就是。
她担心阮家人不当回事,或者性子太软,到时候方子被旁人抢了去,那她送再多方子回去也没用。
在阮家人热火朝天研究食方的时候,苗婉也坐在炕头,绞尽脑汁地画图。
“你这是想画……锤子?”耿氏在一旁给淘淘做脖兜,探过头来看了半天,问道。
淘淘现在还控制不住口水,总是流哈喇子打湿下巴,天儿又冷,那块总是沁凉,苗婉拿棉巾当围巾给淘淘带。
耿氏嫌这样不好看,女娃儿哪里能伺候的这么粗糙,当即就把绣活儿给捡起来了,用的还是做靠枕时剩下的好料子。
苗婉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娘觉得这像锤子?这中间还有个槽呢。”
耿氏看了眼她指着放锤子的地方,那黑乎乎的底盘,从哪儿看出来有槽?
“那……是蒜臼?”耿氏给面子地问。
苗婉:“……您哪怕说是药捻子呢。”
她这是画的屋顶传送菜牌子的滑轮呀。
她只记得跟药捻子底下的捻子一样,中间是凹陷的,穿插一个铁棍固定住,中间滑动的部分好做,怎么将滑轮固定在绳子上……她忘了。
至于两端固定的地方,还要有个卡槽,来固定住两侧的绳子,也让被推过来的滑轮不会被撞出去,这个……咳咳,她没仔细看过直播,更不记得。
“要不你来说,我来画?”耿氏觉得,以自己画丹青和描画样儿的手艺,怎么着也比儿媳妇画的好。
她还安抚苗婉,“阿婉你别灰心,这有些人聪明伶俐在脑子,手上的活计不免就差一些,你会说就行。”
反正看苗婉做过手工以后,再对比儿媳妇和孙老火做饭的手艺,耿氏早就知道这么个情况。
说句大实在话,耿氏觉得,才五岁的巧丫拿针线,都比苗婉绣出来的东西好看。
那装修铺子的堪舆图,张三壮和林家人看得是满头雾水,反复问了好多回也有些地方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