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料被油浸润,又被炭火舔舐过后,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孩子们早就馋得蹲在炭盆旁边挪不动脚了,在一旁看着孩子的耿氏和耿婶都直咽口水。
按理说他们吃了好多次麻辣烤鱼了,确实好吃,可也该有点抵抗力了。
但现在还没进锅里煎呢,就香得比第一回闻见的时候还叫人把持不住。
苗婉都把帕子堵在嘴边,生怕自己流口水。
咦呜呜……手残做的烤鱼和爸爸做的烤鱼就是不一样,她的天花板可能都没孙老火膝盖高。
要不是她挺着大肚子……她也想跟孩子们蹲一块儿,仰望那只连油光都完美的好像镀了水晶的烤鱼。
炭火还算是温柔的,毕竟是为了酥香入味儿,不用离太近。
等这烤好的鱼放进铁釜里煎的时候,伴随着‘滋啦’的入锅动静,铁蛋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吓了耿氏一跳,“怎么了这是?烫着了?”
铁蛋被耿氏抱在怀里,伤心抱住耿氏的脖子,“呜呜呜这才,才是姑姑馋哭的烤鱼,鱼吧?呜呜呜铁蛋不能吃,铁蛋也忍不住。”
说着他哭得更伤心了些,完全不像是个三岁的孩子,哭得特别有感染力,感染到其他孩子也心有戚戚,眼泪汪汪。
闻着味儿暗戳戳跑过来的张屠夫和娘子军:“……”就,虽然有点臊得慌,但他们竟然理解孩子们的难过。
苗婉连脸都想捂住了,这个梗就是过不去了是吧?
耿氏顾忌着儿媳妇的面子,忍笑忍得很辛苦,只能安慰铁蛋,“一会儿让孙阿爷给你再烤点不辣的好不好?”
“哇——”铁蛋想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没有娃儿的份,难过得根本停不下来。
孙氏大着肚子不好抱儿子,张娘子哭笑不得把铁蛋抱进怀里,拍拍他的屁股,“别哭了,一会儿给你们尝尝,要是再哭,啥也别想吃。”
铁蛋闻言立马收了声儿,只抽噎着擦眼泪,根本顾不得失守的腚,被眼泪浸润的水汪汪的眼睛,黏在已经开始加配菜的烤鱼上不放。
三斤多的鱼肯定不够所有人吃,好在张家收了不少笋瓜干回来,乔家也有新发的绿豆芽,孙老火给放进去不少。
还有乔瑞臣带回来的油锅盔,也全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放进去,做了满满当当一铁釜。
乔家没那么大的桌子放铁釜,众人也就不讲究了,只搬了椅子来,让孙氏和苗婉坐着,其他人连同孩子在内,都围着灶台吃。
伴随着厨房内几乎能将人淹没的浓厚香气,没人有功夫礼让,只叫孙老火给乔盛文和俩孕妇先盛出来,其他人都不用他管,直接下筷子。
苗婉也迫不及待把泛着辣油光泽的鱼肉放入口中,一瞬间,密密匝匝的香麻滋味儿混在一起,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
都顾不得舌尖被烫到,只吸着气忍不住一口接一口的吃。
油锅盔被红油泡得外头软,里头反而有嚼劲,香辣的热气在口中蒸腾翻滚,瞬间就逼出了额间点点细汗。
就连用水涮过以后才能吃的铁蛋都眯缝着眼,“好呲——呜,还要!”
这顿饭吃完,别说铁釜和碗盘,就连吐出来的鱼刺上,都干干净净不剩一点汤汁。
苗婉感觉,脸,回来了,脸,好像又重新丢了。
比起孙阿达的有手就行,村长爸爸做的也没这么好吃啊!
要是她以前就尝过这样好吃的味道,她不一定有脸张罗着两家做吃食买卖。
孙老火好歹是厨子,比旁人定力都足一些,在其他人还腆着肚子深陷在回味中的时候,他拍拍脑门。
“对了,卤货方子我也给改了下,以前香料一窝蜂放进去太浪费了,以后做香料包,煮卤货之前拿出来,还能反复使用,两三回加一次新香料就成。”
苗婉眼神放光,猛地站起身,“孙阿达,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外家还有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