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盛文算着差不多到日子了,也没睡,就等着他回来呢。
“可进去那位秦守备的府邸了?”
西宁镇这边最大的现官便是固北军守备秦茂,这人也是定北将军陈嗣旭的左膀右臂。
乔瑞臣微沉着脸色摇头,“秦守备是定北将军在西北的钱袋子,他的府邸有校尉派人把守,没那么好进。我去了趟西平郡,阿古拉给我递了信,下个月初驻守镇子上的周校尉会跟西平郡那边的校尉换防,是个机会。”
乔盛文敲着矮几沉吟,要拿住定北将军贪污军饷,与外敌勾结的证据,除了在西平郡的将军府外,最好的介入点就是守备府。
守备掌管固北军总务、军饷和军粮,那陈嗣旭明面上没有任何把柄,暗度陈仓必然少不了姓秦的帮手。
“这样,明日与阿婉商量一下,她若同意,可以做一批精致些的香皂和芳香油,让巴音想法子送进守备府的后宅,到时候你乔装去送,最好是能在夜里。”
乔盛文在脑海中转着各种可能的危险,“只是你要当心,我听闻守备府的书房暗藏机关,若固北军与京畿大营的布局有相似之处,你还要搜搜看守备府有没有地下暗道和密室。”
乔瑞臣冷静点头,“我记下了,腊月里贴近年关,想必守备府登门的人不会少,守卫会懈怠些,我尽量在年前进去打探。”
他顿了下,想起已经睡下的媳妇,小声问,“爹,会不会累到阿婉?”
乔盛文看儿子这木愣愣不自在的样儿,笑了,“我这个做公公的怎好问这个,不如明日你自己问她。”
乔瑞臣知道父亲喜欢逗他,面无表情点点头,扭头就出去了。
已经有小半个月没见到媳妇,他还记得苗婉的叮嘱,带了不少西平郡那边的小食回来。
只是等他进了东屋,瞬间就被炕上小山似的一坨……被子吓了一跳。
被子里只有一个乱蓬蓬的小脑袋,可这身子也着实胖的吓人了些。
披着衣裳的耿氏小声道:“你动作轻一些,她现在身子重,睡得轻,我给她做了个大靠枕,被子是不够你盖的了,先用炕柜里的旧被子将就一下,回头我去买棉花给你做床新被子。”
乔瑞臣并不在意新旧,“不用了娘,我盖旧被子就行。”
耿氏不肯,“你才盖几天啊,等阿婉生了,到时候怕弄脏了被褥,怎么着都得多准备几条,你要喜欢旧被子,到时候阿婉这床给你。”
乔瑞臣:“……”行,亲娘。
等耿氏出去后,乔瑞臣轻手轻脚上了炕,躺在离苗婉不远的地方。
可能是炕桌上的烛火晃动了几下,苗婉蹙着眉哼哼唧唧想要翻身。
但挺着个大肚子,她慢吞吞蛄蛹了好几下也翻不过去,只能抱住靠枕的一侧,将脑袋扎进去蹭了蹭,又安稳睡过去。
乔瑞臣几乎是屏着呼吸一眨不眨看着媳妇动作,等她没了动静,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来。
这样跟个小乌龟一样慢慢翻腾的媳妇,叫人心里止不住的发软。
可见到苗婉满足地蹭抱枕,他心里又有那么一点不大舒服。
带着想不明白的情绪,脑海里仔细转悠着后面要做的事情,乔瑞臣也慢慢睡了过去。
翌日苗婉看见乔瑞臣,特别高兴。
“相公你终于回来啦?见到你真是太高兴啦!”她眼神亮晶晶站到乔瑞臣面前,一句话就给乔瑞臣说红了耳根子。
苗婉拉着他去厨房。
“相公快来,你要的酵母粉做好了,我跟你说哦,多亏了孙阿达,他真的超级厉害,站在门口闻一闻就知道我哪儿做的不对,有他帮忙,多做了好些出来,都磨成了细粉。”
“相公你看,这是孙阿达做的福字面片,你尝尝,可好吃了,还有爹的福字写的也好看,等过了腊八就出去卖,到时候又能赚回不少银子。”
“相公我跟你说哦,孙阿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