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道只要手巧,知道原理后都不算难。
他就在乔家三口挓挲着手的旁观中,先拿红面抻成两指宽的面片,一条条摆在案板上。
福字繁体左边是上二下川,右边是上目下田,都是横平竖直,对面片的形状并无讲究,只用考虑怎么将白红两色组合在一起就好。
孙老火开始擀白面的时候,张娘子也带着几个儿媳妇过来看热闹了。
实则他也没耽误多久,知道原理,知道里面都放什么东西,只需要手巧耳。
小半个时辰过去,孙老火就做好了一臂长的面棍。
而后他拿着菜刀,眼睛看都不看案板,只去观察铁釜中的油温,手下咔咔咔就切好了面片。
苗婉等人都瞪大了眼,大厨一出手,才知有没有。
这不看案板,每个面片还都是一样的薄厚,刀工实在是了得。
孙老火在厨艺上很有高人姿态,听了张娘子等人的夸奖,不耐烦摆摆手,“这才哪儿到哪儿,厨子哪儿有不会切菜的,哦……三壮不会,他小子太笨,要不我也不能总打发他去跑堂,不够跟他生气的。”
张家人:“……”好好一个大厨,偏偏长了张嘴!
苗婉憋着笑举起小手,“孙伯父,切面大概是个福字,可这笔画是不是太稀疏了些,横竖撇捺都不连在一块呀。”
孙老火也不解释,用刀轻巧抄起切好的面片撒进油锅,由着黄澄澄的猪油翻滚着裹住面片,冒着泡泡用滚烫的温度与面片一起欢快翻腾。
他拿着笊篱轻轻压了面片几下,反复捞起又放回去,小半盏茶功夫,将微微泛黄的面片捞出,放在篦子上控油。
而后孙老火用食指指背贴了贴面片,感觉不烫嘴了,再让苗婉看。
苗婉已经看见了,牛逼她已经说倦了!
一个个奇怪到不相连的笔画,被猪油炸过以后,正正好好贴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完整的福字。
虽然字不大好看,可是个人都能看得出这是什么字儿。
她迫不及待将带着喷香奶味儿的面片塞进口中,只听‘咔嚓’一声,苗婉就眯起了眼。
酥脆的面片只有一厘米厚,却并不易碎,油炸后带着坚韧的嚼头,吃起来浓浓的甜香味儿弥漫在口中,还有猪油的香气掺在一起,暖烘烘的奶味儿十足。
不等其他人问,她立刻又拿了几个塞进嘴里,啊呜啊呜看着孙老火。
其他人见状也赶紧拿来吃,连张娘子都没忍住多吃了几个,怎么说呢,以苗婉烤鱼那天做的为标准,今天的更好吃百倍!
这要是拿出去卖,只要能接受奶味儿的,尝过后绝对就跑不了。
但孙老火吃了口,皱起眉并不满意,“油温不够高,冷了会返潮,还有我写字儿太丑了,得找人写几个福字。”
苗婉立刻:“孙阿达!我爹,有我爹!他写字漂亮!”
这分明又是另外一个爸爸,俩爸爸放在一起,不赚钱天理难容!
乔盛文哭笑不得:“……”这才多会儿,儿媳妇对孙老火换了四个称呼了,小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