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少不得孙老火这手本事,于老板只能憋着气忍。
没道理孙老火女婿家油盐不进的,他还得忍。
卤肉方子张家不是不卖吗?
他直接买成品给常沢,再请卖香料的西域商人在酒楼里吃个饭,送点好酒,人家才不保守秘密,跟谁做买卖不是做啊。
做买卖不就是这样,守不住方子那是张家无能,于老板觉得自己这也是好心给张家涨个教训了。
等过阵子卤货成了条街酒楼的招牌,他就叫孙老火滚蛋。
于老板正心里得意着,鼻尖突然闻到一股比茱萸油更辣更香的味道。
香辣中还掺杂蒜香与让人想要打喷嚏的异香,但揉揉鼻子,只觉那一波波香气勾得人口水泛滥,忍不住探脖子左张右望去找。
“啥东西这么香?孙师傅又做新菜了?”
“小二,赶紧的,我要点孙师父的新菜。”
“不是爆炒肥肠的味儿,那菜没这个香。”
“啥?没有其他新菜,我都闻见了,就在酒楼里!”
跑堂的被客人叫过来叫过去,根本没心思点其他菜,都嚷嚷着要新菜。
跑堂急得满头大汗,正好看见东家,赶紧跑过去,“有位客人自带了些吃食进门,这味儿太勾人了,客人们都要买,东家,这可怎么办?”
于老板也好口舌之欲,他咽了咽唾沫,压下口水,“这不是砸场子吗?我下去看看。”
还是得和气生财,把人请走,再问清楚吃食哪儿来的,回头他想法子给整自家酒楼里来。
他刚下楼,张三壮响亮的声音从门口就嚷嚷的整个大堂都能听见——
“客人这边走,条街酒楼的手抓羊肉和烧三鲜那是整个西宁镇最好吃的,奶汤锅子鱼和烤全羊甚至当得起西平郡一绝,东家还在屋里种了不少青菜,那嫩的哟,比小娘子还稀罕人,您快里面请。”
于老板听得牙疼,张三壮在酒楼四年多,这小子肚子里多少坏水他能不知道?
被撵走后,还以德报怨引客人上门,咋的,是被大雪冻坏了脑子吗?
将客人引进门,张三壮没瞧见于老板,只顾着跟跑堂的说话,“我帮你擦桌子,先给客人倒茶。”
张三壮利索擦干净桌子,从食盒内掏出一碗撸了串的麻辣串,麻溜给对方倒上醋,撒上芝麻。
客人赏他十个铜板表示谢意。
张三壮赶紧谢赏,“贵客千万别客气,我老丈人就在酒楼里做大师傅,虽说东家瞧不上我,冲着东家当初收留我的情分和孝道,送您过来也是应当应分的,您吃着,我回去忙。”
说罢张三壮收拾好食盒,扭头看见了于老板。
他笑得更灿烂了,“哟,东家在呐!您放心,卤货您这儿既然学会了,往后买卖我都介绍您这儿来,咱家不做卤货买卖与酒楼争利,改做麻辣串了。”
于老板:“……”汰!他知道勾人的香味哪儿来的了!
张三壮取出多带的一碗麻辣串,“正好您跟常师傅和我岳父尝尝,要买带汤儿的吃食哪用得着拐弯抹角找我丈母娘,跟我说啊,连汤带菜我都给您送来,常师傅长了条金舌头,肯定能学会。”
他跟说书似的,只当探头探脑瞧乐子的客人不存在。
当然,那些客人更多是伸着脖子看底下客人带来的啥吃食。
见于老板脸色不好看,张三壮笑着躬身,“得您几年照拂,给酒楼拉客人您就不必给我打赏了。若常师傅一时学不会,您差人告诉我,多买几回咱家的麻辣串,这荤菜一串两文钱,素菜一串一文钱,便宜又管饱。”
于老板脸气黑了,还打赏?我赏你一个大耳刮子你信不信?
这小王八羔子分明是披着以德报怨的皮子来他酒楼里使坏,楼上好几桌客人都站起来,已经快步出了门。
偏偏张三壮明嘲暗讽的,却一点叫人说道的地儿都没有,这可是前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