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如今当家做主的还是张娘子夫妇,明白了苗婉的意思,也定是得等全家人都在时,商量好了才会拿主意。
否则要合作,三个儿子儿媳各有各的小心思,折腾起来别说赚钱了,光家里乌烟瘴气都够人受的。
所以张娘子今天不提这事儿,苗婉反而坚定了要跟张家合作。
厚道人家,也不莽撞,还是杀猪匠,家里壮劳力也多,这样的合作对象,打着灯笼都不好找。
至于还有种可能是张家想先试试能不能自己学会卤货?那苗婉就更不担心了。
就算有舌头灵的,尝出里头放了啥,香料放多放少味儿都不一样,也不是一股脑撒进去就行,不然她当初何必花那么多钱买主播的方子。
不同的香料有不同的配比,虽然懒人方子简化不少,可后头往卤水里添料的时候比例又不一样。
等卤水因为卤肉越来越多,汤里的胶脂也越来越浓,就更尝不出来了。
事实也是这样,张三壮从酒楼下工回家,进门就跟媳妇嘀咕,“岳父只尝出来里头有荆芥、八角和肉桂,还有陈皮,也不知放了多少,都是些富贵人家才会拿来提味儿的东西,条街酒楼花不起这冤枉钱试方子,宁愿跟乔家买了再摆盘卖出去。”
说完他咂巴下嘴又道,“不过乔婶子说的一点不夸张,正好岳父还留着一两好酒,我俩分了,这东西就着酒,比早上在家吃着滋味儿还好。”
孙氏白日里吃了婆婆和公公的训,这会儿特别委屈,“我晌午那会儿提议说咱们把方子给买下来,就是知道这卤货到酒楼里肯定能赚银子,只是婆婆和公公都觉得我多事。”
张三壮着看孙氏笑了,“我看是你小心眼又犯了吧?张家将来是我大哥的,二哥家里仨儿子也没我这出息,阿姆阿达才多帮衬些。你想让公中买方子,全家都亏,就三房和岳父赚大头,怎么的,你要替我分家?”
孙氏她阿达是条街酒楼的掌勺大师傅,东家是给了一成利的,这要是再有个卤肉招牌,怕是两成利不成问题。
孙氏有些讪讪的,赶紧摸着肚子装委屈,“我哪儿敢啊,我这不是想着咱们家也有个小子,我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万一也是个尕娃子,将来总得多攒点银钱给他们娶媳妇不是?买了方子肯定是咱张家做买卖,跟我娘家有啥关系?”
“哦,不是为着给你弟弟多攒点钱娶媳妇?”张三张才不惯媳妇毛病。
“岳父都没张嘴要方子,你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都记不清自己是哪家媳妇啊?可别怪你男人说话难听,咱张家不干欺负人的事儿,回头惹恼了我阿达,他让我休妻,我可不敢反抗。”
孙氏急眼了,也是白天被公公婆婆说了有点怕,捂着肚子就开始嚷嚷,“我说啥了啊,我这不都是为了咱张家好嘛,说的不对我不说了就是,作甚要拿休妻吓唬我!”
其实孙氏还真没有替孙家着想的意思,她就是想着让自家男人赶紧成为酒楼的掌勺师傅。
她阿姆是上张家门来,好几回以弟弟为借口借银子不假。
但孙氏嫁了人,当然清楚自己往后祖宗是哪个,就借了一回当是孝敬阿姆阿达了,后头再没借过。
张三壮也清楚媳妇小心眼是不少,但胆子不大,也不是那种歪心肠的人,只是要防着小心眼变成歪心肠,就得多敲打几回。
见孙氏怕了,他也怕孙氏肚子里那个真出问题,搂着哭哭啼啼的孙氏嘴甜哄上半天,哄好了,张大壮也过来叫吃饭了。
孙氏赶紧起来收拾妥当,怕叫家里人知道她被训哭了,进了屋就低着头装老实。
至于其他人,于氏是张娘子特地挑的长媳,沉得住气人也厚道,张大壮听父母和媳妇的,自是没话说。
二房两口子呢?有张屠夫下午那句话,回头张二壮说杨氏几句,两口子觉得反正家里尕娃子数他们生得多,谁也不能不管他们,干脆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