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疑惑。”
李幼安笑而不语,示意安乐问出口。
安乐想了想,并未询问剑气近相关,而是问出了一个憋了很久的疑惑:“元蒙皇帝号称天下第一强者,那……圣师与元帝,谁更强?”
风吹院落,老槐树叶片互相摩挲沙沙作响,一片宁静。
赵黄庭眯着眼,李幼安陷入了沉思。
安乐这个话题,的确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
许久,李幼安饮下最后一杯老黄酒,抬起头,望着漫天繁星,平静道:“很多事,等你与圣师对谈,便会知道了。”
“元蒙皇帝再强,终究只是天下第一强者。”
“圣师不同。”
“圣师在,天便是天,人间便是人间。”
安乐闻言,总感觉李幼安话中有话,更深层次意义他未曾听懂,但直白的意思却明白了。
元蒙皇帝为天下第一强者,可却依旧是天之下,而圣师则跃出了这个层次,坐看天上与人间。
“酒喝尽,肉食完,你的问题亦问出,那在下该走了,不打扰安公子的机缘。”
李幼安起身,掸了掸身上素衣。
赵黄庭亦是一笑起身:“幼安啊,换场换场。”
“安小友今日在林府为那林四郎画了马,隔着大老远,老朽都能闻到那画中风流野马的墨香。”
“咱们去寻那元帝驸马,观一观这安小友的画中野马。”
赵黄庭迫不及待的招呼着。
安乐顿时哑然,这你都闻的到?
李幼安眼眸一亮:“花解冰向我夸你所画墨竹之傲骨,前辈亦称笔下野马风流,正好去赏一赏。”
安乐起身,朝着二人抱拳作揖。
李幼安负手,长发不羁垂落,行至院口,望向安乐道:“你从小圣令中悟出的剑技可否取名?”
安乐闻言,道:“名曰‘剑气近’。”
李幼安唇角一挑,顿时有心神如星辉弥漫周身,一柄剑气于无尽星光中慢慢汇聚成型。
“我的剑技名曰‘千百度’,此剑亦名千百度。”
李幼安手掌轻抚长剑,剑身漫着星光,微微轻颤:“好好感悟‘剑气近’,你如今只是悟了皮毛,当你真正入门,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话语落笔,李幼安屈指一叩,名剑千百度骤然化作阑珊星火消失无踪。
随后,大踏步出了院子。
太庙老人笑眯眯,看了安乐一眼:“安小友,没想到你除了画竹,还能画马,甚好,改日好好交流。”
安乐作揖送至门庭,老人笑着离去,竹杖敲打青石声在夜色巷弄中回荡,渐行渐远。
太庙之前。
李幼安负手而立,观那灯火通明的豪华且巍峨的庙宇。
老人持竹杖而来,笑道:“你观此子如何?”
李幼安收回目光,道:“剑术天赋卓绝,性格不卑不亢,观其墨竹可知其傲骨,是个人才。”
“但能否承载起你的青山,犹未可知。”
老人笑了笑,眸光深邃许多:“老朽破不了境,大限将至之际,能寻得这样一位少年继承青山,是一种幸运。”
“少年曾言‘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应如是’,多浪漫啊。”
“青山赠他,老朽不悔。”
李幼安闻言目光柔和:“是很浪漫。”
遂又眉头微蹙:“前辈没希望吗?”
“大道漫漫,岁月留痕,强如元帝若不曾破十境,亦只能活六百载,我曾豪气执剑叩天关,可如今,岁月滚滚,仙人却笑我早生华发。”
老人拄着竹杖,望着灯火阑珊的太庙,叹道。
“大赵南迁已过五百载,临安府中太多人面临修行大限,人老了,就容易对死亡生畏,繁华的临安府,纸醉金迷,碎了多少念想,埋葬了多少豪气。”
老人扭头看向李幼安:“可老夫意难平,沧浪江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