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老爷的宠爱,对夫人尊敬恭顺,夫人不会为难姨娘的,夫人若是传闻那样,昨夜夫人就不会帮着姨娘了。”
也是,要是苗六娘真的极其厌恶自己,那就不会帮苗强成亲,帮自己赶走方大海,还让人准备热水药膏了。
虞静舒如是想道,内心安定了不少,又将翠儿说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牢记心中,才问起了翠儿口中提了两次的传言。
“翠儿,你说的这个传闻,是什么?”
“就是那些传闻啊,说咱们夫人是母夜叉,鬼见愁,说咱们夫人貌若无盐,不像个女人,还说咱们夫人善妒……”提到这个,翠儿顿时来气了,话就像倒豆子一样蹦个不停,气呼呼的说了一串,“夫人可不是那个样子的,夫人才来府里的时候,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苗府,那些人分明就是眼酸,妒忌夫人,故意泼脏水。”
传闻与真实的确是大相径庭,单说貌若无盐这一条,虞静舒就大大的不赞同。
并且见翠儿字字句句都是极其维护苗六娘的模样,虞静舒心中也十分诧异,正当她还想套问更多时,轿子忽然猛的一停,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倒去,差点撞到轿子。
紧接着,轿夫恼怒的声音响起:“找死吗你!”
“姨娘没事吧?”翠儿立马关切的问道,她在外面,也扶不到虞静舒,便只能如是问道。
虞静舒端正身子,捋了捋额前的发,摇头道:“我没事,发生什么事了?”
“姨娘稍等。”
翠儿小跑到轿子前面,见轿夫正扯着一个年轻的妇人,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孩童,正不住的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孩子调皮,冲撞了大人,请大人见谅,见谅。”
轿夫把妇人往旁边一推,嘴里喝道:“什么人的轿子都敢冲撞,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妇人被推到在地,面色又有些惊恐又有些些无奈,兀自爬起,拉着孩子站到一旁,嘴里连连道歉。
“好了,姨娘还要去看大夫,”轿夫还想再骂两句,被翠儿制止了,她上下看了一眼妇人,说道,“有没有摔着,若是身体不爽利,晚些时候到苗府来,夫人会给你们个说法的。”
妇人听说过苗府,是这里有点权势的富家,当家夫人据说不是个善茬,她自然不敢多言,只是连连摇头:“多谢小姐关怀,没事,没事。”
“我可不是什么小姐。”翠儿莞尔一笑,见妇人不追究,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吩咐轿夫重新起轿,回到虞静舒旁边,同她说了情况。
虞静舒道:“那孩童可有恙,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磕着碰着都不好——停轿!”
正这么说着,轿子往前驶进,虞静舒微靠着轿壁,在说话的间隙,看见了抱着孩童站在街旁的妇人,话音陡然一转,急促的叫停了轿子。
她靠在轿子壁旁,不顾礼仪教养的将身子微微探了出去,难以置信地唤道:“画音?”
那妇人看见了虞静舒,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快速两步走上前来,声音颤抖,说话时眼中已经含了泪:“小、小姐?”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虞静舒这下是真的掉下泪来了。
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注1)。
对于虞静舒而言,其他三个已不可想,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这里遇见旧时故人。
画音是从前服侍虞静舒的婢女,与她感情十分不错,在虞家被问罪的前两年,画音的父母来赎画音回去,虞静舒没有挽留,赠了她许多财物。
当虞家被问罪的消息传来之后,画音四处打听过虞静舒的下落,但只知道虞家男的从军,女的被发卖为奴,却是半点虞静舒的消息也没有。
没想到阴差阳错,二人居然在这里遇见了。
当年画音被父母赎回去之后,不久便许配了人家,对方是一个行医的大夫,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