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后手都莫名其妙被破坏,或者出意外,似乎有人无声警告自己。更尴尬的是,宴安为最大限度保全人才苗子,用尽手段将他们和他们的亲眷往外送。
不给自己留心腹。
这就导致宴安需要安顿家眷的时候,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
妻子跟自己说的正是这事儿。
宴安闻言,哂笑连连。
妻子愠怒道:“大不了跟他拼了。”
宴安摇头:“为夫倒是想到另一人。”
“你手中还有人能用?”
“有,今日碰见的……或许能帮得上忙。”那少年最不像郑乔的地方就在于他还有“良知”,“一个生性多疑的人,会怀疑世间一切,却唯独不会怀疑他自己。”
这也是一步险棋。
不到万不得已,宴安也不想用。
妻子勉强压下内心的愁绪,叹道:“其实没有也无妨,与你死在一处也没什么好怕的,便是死了,也要狠狠唾骂郑乔这厮。”
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女儿。
但若保不住,一家人一块儿走也好。这破世道,她下辈子不想来了。
自这日起,宴安难得清闲下来。
珍惜过一日少一日的人生。
但明眼人看得出来,他的身体仍在飞速衰弱下去,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贪婪吸食他的生机,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胃口越来越大。
宴安却对此毫不在意。
与此同时——
陇舞郡边界村落。
半个时辰前,一队百人马匪队伍现身此处,将村落包围,村头示警村民还未发出声响就被一刀斩首。村口屋舍被大火烧成灰烬。
鲜血泼洒,尸横遍野。
其中一屋子,一马匪从灶台抓出一剧烈挣扎的女子,抓其头发拖拽出门。
出了屋,又有马匪抢过妇人怀中襁褓将其摔在墙上,婴孩的哭声、妇人的求饶和惨叫以及重物摔墙时的闷声动静构成这世间最为残忍的“乐声”。不多时,又有其他马匪陆陆续续从其他屋子钻出来,各个手中带着战利品。
或金银、或粮食、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