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念雪忽而叹道：“你和你母皇长得很像很像。”
楚元冷站着让沈念雪好好打量了一遍，她的父后美丽破碎，就像是一阵风般，捉摸不透，也无法轻易握在掌心。
沈念雪收回视线，扬起一个笑容，“回去吧，小冷，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
楚元冷看着他，“父后...”
沈念雪其余的不再说了，只是无声的对她笑，楚元冷向他行了一个大礼，从屋内退了出来，而同她一道而来的还有齐尚书。
她知道齐尚书跟父后交情不浅，果然下一个父后叫进去的就是齐尚书。
一看到沈念雪，齐施安就反应过来他穿的是当年初遇时的白衣，宛若降临凡间的谪仙，让人萌生不敢亵渎的怯意，这一次她没有退后，走到了他的身边。
沈念雪黑眸雪亮，抬头看她，笑道：“齐大人，你还记得当年的那场赏花会吗？”
齐施安肯定道：“记得。”
那场宴会后，齐施安多番打听，终于得知那日的人是沈念雪，被誉为南奉第一美人的沈家郎君。
“那年梅林的梅花开得很好。”沈念雪眺望远方，眼中浮出几分怀念，“雪也下得很好。”
他语气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件恨平常的事，“我怕是看不到今年的初雪了。”
齐施安急忙道：“郎君会长命百岁的。”
她表现得比沈念雪还要紧张，她比所有人都盼望沈念雪能够长命百岁，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将自己的寿命分给他。
沈念雪轻笑了一下，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他凝着齐施安的面容，提出了一个恳求。
“齐大人，我能请你代我去那片梅林再看看吗？”
齐施安有一种错觉，若是她答应了，很有可能就见不到眼前人了。
半晌后，齐施安才道了一句好。
湘王夫前两年已经去世，如今就只剩湘王和她的众多子女们，听说齐尚书要来自家梅林逛逛，她自是不会拒绝。
“要等十二月份时，大雪新飞，梅花挂上雪，这梅林才好看。”
齐尚书怎么会不知道，她向湘王道了声谢后，便径直走进了这片梅林。
如今梅花还未开，实在算不上是好景，但她记得是心上人的请求，真的认认真真开始打量起这片梅林，不知何时她的肩头上竟落了一片雪花，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开始转身往外走。
丧钟悠远的声音从宫中传来，她停在了原地，每一声都好像敲在了她的心头。
一共二十七下。
九月就已初雪，而有人再也不能赏雪了。
她跌跌撞撞的出了梅林，望向当年初遇的那座亭子，忍不住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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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雪从梦中惊醒，眼角带着泪水，手脚像是跌进寒潭般冰凉，沈家主君抚着他的脸，紧张的问：“可是做噩梦了？”
沈念雪点了点头。
沈家主君用手帕帮他擦了擦冷汗，心疼道：“你这样我也不放心你去明日的赏花会，这样吧，我跟你表姑父说一声好了。”
沈念雪拉住父亲，摇头道：“父亲，我想去。”
沈家主君最是疼爱他，要星星不摘月亮，虽然担心他的身体，但见他突然转了性子想去，便道：“你这孩子，不过多带一个汤婆子，衣服也要穿厚一点，知道吗？”
“知道。”沈念雪想，如果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