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原本是想要跟着尉迟真一起去前线的, 但两个孩子还没有满月,暂时离不开父亲,他只得留下来照顾。
他突然也变得跟每次兄长出远门前, 大嫂对其絮絮叨叨般,看着尉迟真叮嘱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 但战场凶险万分, 形势变幻莫测, 务必小心。”
尉迟真点点头,环住他的腰,“等我回来, 答应教你的剑法一定会补上。”
尉迟家的独门剑法只传内不传外, 不光李千能学,等两个孩子长大后也要学。
李千也是这样想的, 无论是女孩还是男孩,都不能做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质之流,若不然他的一身武艺岂非要后继无人了。
李千将收拾好的包裹交到尉迟真手里,英俊的眉眼凝着她,“一定要平安。”
楚元冷御驾亲征, 尉迟真为副将, 率领十万西园军前往边关与晋阳和汇合,北齐的慕容烈得到这个消息时, 正在跟手底下的人议事,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当这南奉女帝是个胆小怕事的女子,没想到还真有御驾亲征的勇气, 西楚的小皇帝竟也不知道拦拦, 看来两个人就只是政治联姻罢了。”
对于慕容烈来说, 南奉女帝御驾亲征是件好事,他虽有二十万大军的气势在,但后续的粮草跟进困难,不似南奉有充足的粮草可以拖延时间,所以这场战事最好是速战速决。
他不敌晋阳和,若非上次以城中百姓作威胁,恐怕早就只能灰溜溜的弃城逃跑了。
跟南奉女帝对上,总好过身经百战的晋阳和,他的胜算自然多了几分。
“陛下,两国国君对阵,势必会引来天下人的关注,我们必须先弄清楚南奉女帝的底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且西楚皇帝在南奉都城坐镇,属下担心他会有什么动作。”说话的人是慕容烈的亲舅舅,一直在慕容烈身边为他出谋划策,在他登基后被封为了国师。
亲舅舅的话,慕容烈还是听得进去的,他先前也派人去时刻关注西楚的动向,发现西楚除了派人运送十万石粮草给南奉之外,便再无其他动静,像是要明哲保身般。
南奉女帝已到边关,慕容烈势在必得道:“舅舅放心,西楚皇帝就算是现在从西楚调兵也来不及了,这场仗最后一定会是我赢,至于南奉女帝,一个生过孩子的妇人,我可没有惧怕的道理。”
议事结束后,他派人去调查了南奉女帝,三年前她亲率军队平定叛乱,以叛王畏罪自裁收场,登基后以雷霆手段稳定朝局,在位期间海清河晏,不少人都说她是位英明的君主,但很少有人能够得见她的容颜。
楚元冷抵达时,晋阳和率军中将领前来迎接,跪在地上高呼道:“恭迎君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马上的红衣女子所吸引,楚元冷用发带将马尾高高束起,整个人既显得精神又干练利索,她勒住缰绳,道:“晋将军和诸位将士请起。”
楚元冷对军营的环境很熟悉,她知边关苦楚,在看到将士们时仍是不免有所触动,晋阳和将她引入主军帐之中,忍不住激动道:“君上,都是微臣无能,无法破了慕容烈的奸计。”
楚元冷拍了拍她的肩膀,“晋将军不必自责,孤这次御驾亲征不仅仅是因为慕容烈。”
晋阳和将边关如今的形势都讲给了楚元冷听,除了仍被慕容烈侵占的那一座城池外,她已率军夺回了剩余两城,城中建筑损毁严重,百姓的伤亡也不小,晋阳和将活下来的人都安置在一片区域,每日都会派人去施粥,还让军医去医治那些重伤的百姓。
只是哪怕这样,城中的情况依旧惨烈,每日都会有重伤不治的人死去,刚刚出生的婴儿失去了母亲,新婚的夫郎与妻主阴阳两隔,头发花白的老者拿出最后的积蓄。只为给女儿买张裹身的草席。
南奉的边关一直安定了那么些年,百姓们幸福的生活如今被北齐的铁骑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