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之情翻涌,他将手搭在窗台上,一只手拖着腮,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李千端了温羊奶进来,魏昭岚嘟囔着问他:“李千,还剩下多久啊。”
“陛下,离年关就只有几日了,现下宫中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距离冷姑娘来寻您的期限,还有不到一个月。”李千不知道魏昭岚到底想问哪个,便补充道:“南奉女帝年后便要来楚,陛下也要开始准备起来了。”
一国之君来访,这些自有礼部准备,李千也只是提醒一下,免得魏昭岚将正事忘在了脑后,毕竟魏昭岚最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总是丢三落四的。
离他娶上媳妇,就只有几天了,李千在心里默默道,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有点悬,毕竟他现在连个着落都看不到,他其实并不喜欢盲婚哑嫁,若不然早就让家中父母为他安排了。
他羡慕陛下和冷姑娘,也想着像陛下那般有个像冷姑娘的知心人。
南奉女帝和楚元冷相比,魏昭岚还是更希望楚元冷先来,到时候楚元冷可以作为皇后与他一起接待南奉女帝,而南奉女帝若是知道自己立了个南奉女子做皇后,两国自然而然便多了几分亲近。
魏昭岚现在满脑子都是楚元冷,他手里拿着温羊奶,抬头看着月亮,觉得眼睛里看到的却不是月亮,而是楚元冷的脸,他看着手腕上的勾玉,耳边就好像响起了楚元冷的声音,最后他干脆去看李千,却想起楚元冷离开前还跟李千说过话,李千记的几张密密麻麻的纸,一看就知道楚元冷跟他说了很多。
夜深人人皆有归处,魏昭岚喝完温羊奶后却睡不着觉了,干脆将他藏在床榻上的匣子拿了出来。
他把楚元冷送给自己的东西都装了进去,最上面便是玉簪,这是楚元冷亲自给他挑的,他怕弄坏,毕竟楚元冷只送了他一支,便一直都不舍得戴,而且回宫后都以玉冠束发,这玉簪太艳丽了些,与龙袍并不相称,可他总不能改龙袍的颜色。
还有七巧锁,饶是他绞尽脑汁也只解开了五个锁,剩下两个怎么都解不开,就连东郡城南卖七巧锁的老板都解不开,说这本是给小孩子消耗精力做出来的,一般小孩解到第五个就已经失去了兴趣,没有几个大人会耗费心思在这上面。
可他才不是一般小孩,楚元冷说他一点儿都不笨,所以他是楚元冷眼中最聪明的小孩。
如果他到时候靠自己把七巧锁给解开了,楚元冷肯定会夸自己的吧,魏昭岚期待的想,那他一定得要个奖励才行!
分开那么久,光是亲亲抱抱怎么够,他可是一直都没放弃过在上面的想法,当然,不能让楚元冷再抱着他了,得让他抱着楚元冷。
魏昭岚花了两个时辰在解第六个锁上面,可惜还是失败了,他沮丧的将脑袋埋进被子里,本想生个闷气,却不知不觉浸入了梦乡里,
他睡前不忘把被子扯到身上,因为给他盖被子的人暂时不在身边。
楚元冷批折子批到了深夜仍未就寝,好不容易结束后,她捏了捏酸痛的眉心,踱步走到窗边,抬眼看着一轮月,不知为何,竟觉得今晚的月亮似乎格外的圆。
不知道子卿有没有睡?他原本就是娇气的性子,又被她惯了那么久,回到楚宫后应该会不习惯吧?也是,他总说不想批折子,想睡一辈子的懒觉。
西楚的这个冬天比往常要冷上许多,魏昭岚本就畏寒,哪怕穿着厚厚的外袍,依旧觉得冷风直往衣服里钻,便是每次去上早朝,他的脸都会冻得通红,其他时候更是不敢在外面多待。
今年的年夜与往常并没有区别,照例举办了一场宫宴,苏太后称病没有出席,魏昭岚只待了一会儿便觉得眼皮子都在打颤,魏先昀更是个坐不住的性子,随便寻了个理由退场,他最近正在捣鼓怎么种出哥哥要的茉莉,一门心思都扑在上面。
年节这几日休朝,是魏昭岚为数不多可以休息的时候,他久违的睡了个懒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