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便听到魏昭岚闷闷的声音,“你睡床吧。”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透,睡地上会着凉,说不定还会发烧到一病不起,我底子好,打地铺没事的。”楚元冷很有女子风度,哪怕是换作别人,她也不会让一个男子打地铺的。
魏昭岚一口回绝,“不行。”
楚元冷试探的询问:“要不然我去别的房间睡?”
脾气坏的小公子财大气粗,说不定都把整间客栈都包下来了。
倒也不是她胡乱猜的,而是这家客栈比她住的时候要安静太多了,但来往的商户只多不少,若说不是某人的手笔,她是不太相信的。
魏昭岚也不同意,“你要贴身保护我的。”
万一楚元冷怀有别的目的,离开他的视线岂非如她的意了?
楚元冷第一次见到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她扶了扶额,望着房梁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真是公子脾气。”
魏昭岚从她嘴里听到了个未曾听过的词,“我,公子脾气?”
楚元冷以为他是蠢得听不懂,便掰碎了解释道:“就是什么都得听你的,你但凡说一,别人不能说二。”
魏昭岚是西楚的皇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他点头赞同道:“这是自然。”
楚元冷都快被逗笑了,她忍不住发出悦耳的笑声,透着些许的无奈,低沉缓慢道:“快些睡吧,等明日还得换药,伤者不能睡那么晚。”
魏昭岚皱了皱眉头,“是谁规定的?”
为了防止他再问东问西,楚元冷当机立断道:“我规定的。”
魏昭岚还想再问,她凭什么这样规定,他这个皇帝都没下过这样的规定呢,楚元冷这边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道:“我记得我好像留了些东西在你这,你若是不困的话,不如就帮我找找,毕竟也值些银钱。”
魏昭岚的脑袋立马缩回到了被子里,“我睡了。”
他记得自己一气之下折断了一支簪子,肯定是不能完好无损的拿出来的。
楚元冷扬了扬唇角,“恩,快些困觉吧。”
听着屋子里只有平稳的呼吸声,再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后,守在房门前的李千才离开。
他还以为陛下费心机将人拐回来,是终于春心萌动,想要有所行动了,谁料陛下还是那个陛下,夏日里爱泼人凉水,冬日里爱讲冷笑话,一遇上姑娘就说废话!
次日晨时,楚元冷准时醒了过来,她伸了伸懒腰,看着外面的太阳,眼神就恰好落到了床榻上凸起的一团。
这是什么?是有人缩在里面?
楚元冷突然起了好奇,凑到床边,伸出素白的指尖戳了戳那团子,团子动了动,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还真的是个人。
楚元冷万万没想到,竟还有人睡觉能睡成这样。
而且都晨时了,竟还在赖床,要知道她以前这个时辰都在上早朝了。
于是她便主动担负起叫人起床的任务,轻声唤床榻上的团子,“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李千昨晚还安慰自己,虽然陛下不懂得跟人家姑娘聊天,但好歹也没叫侍卫把人丢出去,毕竟陛下都愿意让人碰小腿了,如今两个人住在同一个房间,说不定不出几日,陛下就开窍了。
若是这趟领回去个娘娘,定然会让朝堂百官大惊,届时就不会再有人敢催促陛下纳妃立后了,说不定再过不久,就会有小太子了。
李千正展望着美好的未来,却发现楚元冷突然从房间里出来了,而且还转身对着屋子里说了几句话。
李千大惊,这个时辰,陛下不是应该还在睡觉吗?!
难道陛下被叫醒了?
是那位冷姑娘把陛下叫醒了?
李千险些一个踉跄滚下楼梯,他赶忙追上楚元冷,颤声问:“冷姑娘,你...你是不是把我家公子叫醒了?”
“是啊。”楚元冷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