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也非常和缓,显然不是要趁自己不注意发动攻击,可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他以为自己能够躲过艾西威的手,可实际上那只手却顺利地挽住了本来的目标——诸伏景光没注意到,在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垂下了一根长长的锁链。
艾西威把那条锁链搭在手里,和诸伏景光同时稍稍后退,任由锁链在他手心滑过,直到还剩下最后一截的时候,才被他紧紧握住。
艾西威没有掩饰自己的动作,于是诸伏景光也发现了这条锁链,顺着它看向自己的胸口,震惊地发现这东西的另一端竟然长在自己身体里。他惊讶地握住锁链挨近自己的末端,失声问:“这、这是什么?!”
“是你的因果链。”艾西威回答。
诸伏景光握住锁链,试着用力,想试试看能不能把这条可疑的东西从自己身体里拔.出来。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做。”艾西威提示道。
其实不用他说,诸伏景光也不会继续再用力拉,因为通过尝试他已经感觉到了,如果在什么都没弄清楚的情况下就用蛮力拉出来,说不定会造成什么糟糕的后果——从重新苏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分钟,诸伏景光混乱的思维总算逐渐变得有条理起来,意识到了自己现在似乎变成鬼魂这个事实。
——可、可是等一下,都变成鬼了,为什么还会有痛感啊,这真的合理吗?!
艾西威不知道诸伏景光的世界观正在剧烈震颤。他专注于自己要做的事,用毛笔蘸取了春川树的眼泪,仔细地在诸伏景光的因果链末端涂抹,注意不遗漏任何一个细微的角落。
“等、等等,请问你在做什么?!”硬拉会疼就算了,为什么整条链子好像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不仅有痛感还有触觉啊?!
“在帮你的忙。”艾西威解释,“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因果链会慢慢腐烂。等链子完全消失,你就会变成怪物。”
在说话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依然平稳,看起来十分沉稳可靠。诸伏景光半信半疑,觉得他手里的毛笔每次刷过锁链,那种感觉就像直接刷在他心脏上……他忍着观察了几秒钟,终于忍不住红着脸问:“啊……那个……如果是上药的话……请问……能不能让我自己来呢?我感觉自己也可以的……”
“不可以。”艾西威冷酷地拒绝,然后给出足够的理由,“你知道如果出了差错,你变成怪物,会优先去攻击自己生前最重要的人吗?”
“什、什么?”诸伏景光被吓了一跳,在被戳中弱点后,他立即妥协了。虽然是有点奇怪,但如果这关系到他在乎的人,他还是可以忍耐的。
“好、好吧……”诸伏景光抱住肩膀,微微侧过脸。
既然得到了当时鬼魂的允许,艾西威就不再说话,沉默地认真涂抹神明的眼泪。
鬼魂在虚空中漂浮着,细微地颤抖,透明身体的边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刚刚苏醒时,诸伏景光的状态最接近他的灵魂本质,温柔,克己,又擅长忍耐。可当他一点点拾起生前的回忆,他身上那种软和的感觉就逐渐被经过磨砺后的冷硬遮挡住了。
“你在涂的那个,是什么?”当他重新转回头的时候,已经微妙地变得不同了,“有必要……涂那么多层吗?”
艾西威仿佛没有感觉到鬼魂态度的转变,在小瓶的瓶口轻轻整理毛笔的笔尖,刮掉多余的液体,让微散的毛峰重新聚拢,“如果你想知道它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死前遇到的那个孩子?他应该告诉过你他的名字了吧,春川树,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
诸伏景光脸上多余的表情已经全部消失了,他模棱两可地说:“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因为是他哭着求我,你现在才能飘在这里和我说话。要知道,他可是个很少哭的孩子。”刚刚一直严肃的艾西威反而露出一丝笑意,“所以我本来想,既然这是为你才会出现的东西,还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