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行嘴里的猪, 当然不可能是江沉星。
显而易见,江中将是他眼中水灵灵的大白菜,言殊则是那只即将对白菜下毒手的猪。
自己的老大声誉受损, 杨川却没有一点为言殊正名的意思,毕竟和冷淡矜贵的第四军团中将比起来, 也只能委屈委屈自己那不修边幅的上司当猪了。
他噗嗤一声, 跟着乐了:“可不是吗, 一个是高岭之花, 一个是不要脸的老流氓, 我刚知道的时候也说呢,言中将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嘴上笑嘻嘻地附和着打趣,杨川心里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李立行为什么对言殊有如此大的不满。
毕竟虽然很多时候很会气人, 但言殊性格脾气出了名的好, 好人缘名震整个军部,没道理单单搞不定一个李立行。
面对杨川显而易见的疑问,李立行当然不能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败坏气氛,所以只是摇了摇头, 又灌了口酒,苦涩道:“你不懂。”
他不愿意配合交流,杨川也就不再多说, 只是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件事,打算回头告诉言殊。
忙碌了大半天, 这场浩大的婚礼终于落下了帷幕。
一整套流程下来, 言殊从身到心都累得不行, 只觉得结婚真是件麻烦事。
他第一万次想到, 幸好有江沉星帮忙兜底, 不然这个工作量恐怕能直接把自己逼疯。
即使负责了婚礼的绝大部分事物,江沉星看起来仍然一切如常,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送客,像是一株青松,气度矜贵出尘。
不过清俊的眉眼之间带着并不明显的疲惫之色,反应也变慢了一些,只是来往宾客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看了江沉星两眼,言殊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因为他们这几天确实忙得脚不沾地,尤其是江沉星,连睡觉时间都大大减少了许多,今早凌晨起床化妆的时候都有黑眼圈了。
累了一天,对方现在还要站在门边挨个送客,让言殊心底莫名不舒服。
趁现在是客人离场的空窗期,他不动声色地凑近到冷淡疏离的Alpha身边,低声道:“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来就好。”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看了一眼言殊硬朗流畅的下颚,江沉星同样低声回答:“没必要,最后一个流程了,别再出什么差错。”
言殊轻声“啧”了一下,刚想说什么,突然想起不久前同归给他的建议。
偶尔可以进行一些肢体碰触,让对方熟悉你的靠近,比如揉头顶,比如勾肩搭背。
在眼下这个场景里,似乎可行。
所以言殊抬起手,不甚熟练地揉了一把江沉星被造型师固定好的黑发,无奈道:“知道你礼数最周全了行了吧?送个客人而已,还能出什么大事,你是对我有多不放心啊?”
手掌温热的温度从头顶传来,江沉星猝不及防,只觉得两个人接触的位置像是有细小电流窜过,让他尾椎一麻,脊背微妙地绷紧。
但言殊谨记同归的教诲,只浅揉了两下就住了手,不着痕迹地捻了一把指尖,心道江沉星的头发还挺顺滑的,手感真不错。
反应过来后,江沉星怒瞪了言殊一眼,他的皮肤被化妆师上好了冷白色调的粉底液,所以言殊看不出某些异样,压低声音道:“你干什么?”
言殊无辜地收回手,装作不知情地回望过去:“怎么了?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江沉星拧眉,表情古怪中带着一分微妙,但要说不高兴似乎也谈不上。
半晌,他神色纠结地转回头去,只轻飘飘地压着声线警告:“下次不许碰我的头。”
当然,就这么嘴上的一句警告,自然对言殊毫无说服力,下次还敢。
能让江沉星产生这么大反应,却又不至于十分排斥,同归的办法真的很有效。
言殊再次在心中感谢了那位匿名网友的指点,但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