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江沉星睡在同一个屋檐下,言殊就下意识想挣扎:“但是我们两个的信息素肯定会打架吧!要不这样,我就不住军部宿舍了,先回我爸妈那里住,不让别人知道不就行了……”
江沉星静静地看着言殊,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天真的大傻子:“你猜猜看,我有没有告诉你爸妈联姻的真相?”
那肯定是没有的。
所以,如果言殊回言家去住,只会让他爸妈觉得这两个新婚夫夫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带来更多麻烦。
最后言殊还是败下阵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行行行,去你家就去你家!到时候我们信息素天天打架,你打不过我的时候可别哭!”
江沉星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微勾,又很快抚平,冷淡道:“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要是到了我家,你还敢乱扔臭袜子,小心我把你打包丢进垃圾桶。”
言殊狂乱咆哮:“还有完没完了!我警告你不许再提起袜子这个梗,不然我真的不会让着你了!”
两个人站在民政局门口就着袜子的问题争论了十分钟,过路行人纷纷侧目,合理怀疑是离婚前夫夫二人吵的最后一架。
比起恩爱夫夫,他们两个果然还是更像一对冤家。
最后言殊吵不过江沉星,被气得跳脚,气哼哼地回了宿舍,然后一整晚都在做吵架没吵赢江沉星的噩梦。
第二天醒来,他的精神颇有点萎靡不振,刮胡子的时候甚至失手划破了下巴,留下一道血痕。
嘶了一声,言殊憋闷地把锅甩到江沉星头上,心道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可恶的Alpha!
生气归生气,他还是老老实实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准备晚上的时候带到江沉星家里。
作为一个直男,言殊的东西并不多,换洗衣物除了内衣就是那几套军装,洗漱用品也简单粗暴,什么护肤品都没有。
在收拾房间的同时,言殊还找到了几本每个直男都一定拥有的某种限量版杂志。
随手翻了翻,言殊轻咳一声,思索着要不要带一本过去。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挑出一本自己最喜欢的,塞进行李箱底层的内兜里。
……这次也不知道要在江沉星家待多久,言殊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说不定能用到呢。
做完这一切,那个很寒酸的行李箱就已经算是收拾好了。言殊暂时把它放在宿舍,等下班的时候再来取。
他今天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把结婚的消息告诉自己的同事。
言殊想都不用想,这个消息一定会在军部造成巨大动荡。
换做是他,听说一对相看两相厌的死对头结婚,恐怕也会瞳孔地震,大吃一惊。
一想到同事们脸上会露出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神色,言殊心里有点莫名的小暗爽。
所以在今天清晨,杨川照常来给他汇报今日工作时,言殊在他停顿的间隙,假作不经意道:“对了,我最近有点事,得向你取取经。”
杨川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道:“老大你尽管问。”
言殊摸着下巴,故作淡然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平时是怎么和你对象发展感情的。”
杨川一愣,随即从他的话里意识到了什么,睁大了眼:“老大,难道你有情况!”
言殊点点头,尽可能地轻描淡写:“嗯,昨天和你江中将领证了。”
震不震惊!
本以为杨川会惊掉下巴大呼不可能,没想到这个Beta的表现出乎意料的平淡。
他只是欣慰中带着敷衍地祝贺:“终于官宣了吗,恭喜恭喜。老大什么时候办婚礼,到时候我随份子钱。”
言殊:“?”
怀疑杨川没听清楚,他不死心地重复:“我是和江沉星结的婚。”
我的宿敌!
“是是是,您老人家和江中将天生一对——所以咱们现在可以开始准备汇报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