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白发军雌的眼中骤然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杀意。
面对这种重重围捕的情况,雷蒙德似乎只有唯一一个选择,就是束手就擒。
他的神色不明,终于干脆利落地承认了:“没错,检测舱确实被我动了手脚。”
但紧接着,雷蒙德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带着恶意的笑容:“但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毕竟这位亲爱的雄虫阁下可是刚刚从检测舱里出来,而我已经在他身上做了点小动作。”
在众多雌虫脸色骤变的情况下,他耸耸肩:“如果你们不想让他因为不明原因早早离世的话,我建议还是不要轻易动我。”
艾诺克斯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手指攥得死紧,力道让骨节都开始泛青。
祁渡也愣了愣,疑惑地问:“你在我身上做手脚了吗?”
它其实什么也没感觉到。
雷蒙德叹息一声:“您真是单纯,我怎么可能不会给自己留后路呢?”
艾诺克斯冷声道:“你有什么条件?”
雷蒙德干脆开口:“放我离开。”
“不行。”
这次却是祁渡做出的回答。
它看向艾诺克斯,轻轻摇头,意思很明显。
先不说祁渡全程没有感觉到身体不适,总觉得雷蒙德是在故意骗他们;即使这是真的,听雷蒙德的语气,也并不会让祁渡瞬间暴毙。
那只要给人工智能一定的研究时间,祁渡有把握能够从雷蒙德的检测舱和资料中自行找到解决方法,没必要放他走。
艾诺克斯看懂了祁渡的眼神,虽然心中抗拒,但他知道祁渡比任何虫都想活下去,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而且雄虫对自己认定的事很固执,不会轻易改变态度。
所以沉默片刻,白发军雌咬牙道:“……这个条件我们无法接受。”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最后,雷蒙德长长吁了口气,像是放弃了抵抗一样,苦恼地嘟囔道:“……好吧,我就知道,我永远不能和帝国站在同一阵营。”
他这话里似乎有什么深意,但是祁渡听不出来,只是感觉对方是妥协了。
这个认知让在场雌虫绷紧的心弦微松,艾诺克斯下颚冷硬,仍然不想给他任何好脸色,点点头:“既然如此,就请阁下暂且跟随亲卫移步吧。”
而祁渡也终于看出了艾诺克斯眼中的催促之意,抬脚向他所在的方向走去。
但就在所有虫都认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雷蒙德的单片眼镜蓦然划过了一道冰冷的光。
他骤然动身,军雌强悍的身体素质让那道身影快成了一道闪电,猛然朝着地上的拐杖扑过去!
抓过拐杖之后,雷蒙德迅速启动了红宝石开关。
于是那颗让祁渡想起艾诺克斯的鸽血红宝石微微一亮,一道激光猛然朝着祁渡的后背而去!
人工智能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转身,但又怎么可能快过光速。
幸好有虫的反应比它早了太多。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虫猛然扑了上来,将祁渡一把扑倒在地。
祁渡仰面倒下,灰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点。
两只虫一起狠狠磕在地面上,按理讲祁渡才是那个肉垫,但它被护在背后和脑后的手保护得严严实实,一点严重的伤都没有。
它呆呆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孔,对方整只虫都压在祁渡身上,将它保护得密不透风,正隐忍地皱着眉,脸色因疼痛而发白。
某种奇异的焦糊味与血腥味在空气中发散,终于堪堪把人工智能刺激回了神。
——他受伤了。
这个念头蹦出脑海,人工智能的心脏顿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受伤会带来疼痛,还会带来死亡,这是它在战场上学到的东西。
而死亡意味着永远的离别。
曾经的人工智能对战场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