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着,就让祁渡的大脑皮层隐隐亢奋,心跳得比往常更快几分,尽管它并不明白缘由。
所以它照旧看着爱德华,寄希望于让他给自己一个答案,求知若渴地问:“他爱我,那我该怎么做?”
爱德华一愣,下意识重复:“怎么做?”
祁渡坐姿挺拔,认真地措辞,看起来罕见地有些笨拙:“我应该回应他吗?怎么回应?但是听说生命需要两情相悦,我不懂爱,这样艾诺克斯也可以接受吗?还是说可以不用管他的爱,直接拒绝他?”
爱德华:“……”
这也是要问他的吗!
祁渡很好学,这值得表扬,但是作为老师的爱德华并没有多高兴——因为这个学生悟性实在是太低了。
现在上将好像隐隐有点明白,为什么艾诺克斯一直不肯告诉祁渡自己的真实心思了。眼前的情况表明,就算直白告诉了它,似乎也只是对牛弹琴。
毕竟祁渡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工智能,看它现在这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让爱德华隐隐有种无力招架的感觉。
至于回应不回应的问题。
爱德华私心当然是希望让祁渡回应的,也算是成全了艾诺克斯这么多年的心愿。
但是正如祁渡所说,它连爱是什么都不懂,又怎么指望它能真的回应艾诺克斯。
但爱德华又万万说不出让祁渡直接拒绝的话——开玩笑,真说出这种话来,他恐怕也没脸再去见艾诺克斯了。
最后,爱德华选择打着哈哈敷衍过去:“关于您的这个疑惑,我也无能为力。因为我只是懂一些理论,没有真正面对过您这样的境况,提出的建议都并不适用,恐怕需要您与艾诺克斯之间自行解决。”
“至于怎么回应……”
帝国上将现在只想再去剿灭一百年的星兽,也不想在这里做见鬼的心理大师,勉强挤出一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建议:“我想,艾诺克斯在平时应该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现在您知道了他对您的爱,或许可以从他的所作所为中学到些什么吧。”
他说得很有道理,祁渡觉得对,于是没有再强行追问,又调整坐姿,成了之前那种偏向后方的状态:“那好吧。”
爱德华暗暗松了口气,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说了这大半天的根本目的,立刻紧张地问:“那您现在,愿意为他提供信息素吗?”
祁渡闻言,身形微微一顿。
爱德华呼吸一紧,下意识地以为它还不愿意,顿时有些焦急;结果听见祁渡平铺直叙道:“愿意,而且我已经帮他提供过两次了。”
爱德华愣住,这是他未曾设想的情况:“……啊?”
人工智能为他解释:“刚刚我本来想直接告诉你,但是你说可以帮我实现任何愿望,我又恰好有想知道的事,所以暂时隐瞒了一下,抱歉。”
……可恶。
是错觉吗,祁渡阁下明明是人工智能,但总感觉能从它身上看出狡黠的影子。
难道是和艾诺克斯在一起待的时间变长了,让它也学到了上几分位者的精髓?
爱德华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已经完成了告密,只能含泪被坑这一次。
反应过来后,他立刻想到了什么更重要的事——信息素必定会伴随着雌虫发青期的到来,如果祁渡只负责提供信息素,那后果也很惨烈。
但他又完全不敢寄希望于让祁渡在这种事上帮忙,所以只焦急追问:“那艾诺克斯的发青期是如何处理的?”
祁渡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语气没有起伏:“帮虫帮到底,发青期当然也是我帮忙度过。”
爱德华这次是真的惊了,红眼珠都控制不住地瞪大,再次刷新了对艾诺克斯的认知。
他的亲兄弟看似情场失意,但似乎又情场得意了是怎么回事!
艾诺克斯果然是不声不响做大事的虫,看来他是白担心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