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的检查一直拖到了现在。
艾诺克斯连忙转过头:“您想现在休息……吗?”
话音未落,他的瞳孔骤缩,猛然起身。
椅子在匆忙行动间被绊倒,艾诺克斯却顾不得那么多,伸长手臂,一把揽住了雄虫直直向前栽下去的身体。
“!”
祁渡不是有意栽倒的。
它的精神本来就疲惫,吃饱之后更容易犯困,于是睡意再次席卷而来,让它的眼皮越来越重。
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控制,于是祁渡坐在那里,慢慢闭上了眼。
人工智能做虫经验不多,本以为只是暂时的闭目休息,没想到这一闭眼,就径直睡了过去,身体下意识地往前栽倒。
按道理来讲是该有条件反射的,但祁渡实在是太过困顿,竟然就这么放任自己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虽然摔在地面上会比较痛,但痛觉都消失得很快,只要忍过那一阵之后,就可以在地板上睡觉了。
只不过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倾倒的身体靠在了一个温热结实的怀抱里,鼻尖撞在某块软而弹的肌肉上,气息一如既往的熟悉温和。
彻底失去最后一点意识之前,祁渡的耳朵似乎捕捉到了一声低哑而无奈的叹息。
接着,它被小心地搂着,放躺回了床上。
有发丝扫过鼻尖,传来阵阵“痒意”。
祁渡很想抬起手,摸一摸自己的鼻子,让它不要再继续痒了。
但最后,它只勉强动了动一根手指头,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艾诺克斯垂着眼,静静看着自己身体正下方的黑发雄虫。
它睡得很熟,吐息均匀,睫毛还会跟着呼吸的动作轻轻颤抖。
银白的发丝像瀑布般倾泻在祁渡脸侧,黑发与银发纠缠不清,牵丝扳藤。
尽管是完全陌生的脸,但雌虫却没有丝毫排斥的情绪,目光一点点地在祁渡俊美的脸型上流连,有如实质,像是要把每一点细节都牢牢记住。
最后,定格在了那张颜色寡淡的薄唇上。
祁渡应该已经完全睡着了,不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艾诺克斯的瞳色慢慢加深,又变回了刚见面时那种危险的暗红色。
他敛起眉眼,屏住呼吸,慢慢低下头来。
终于,唇瓣与祁渡的贴到了一起。
这是一个单纯到了极点的吻。明明两虫之间刚刚做过最亲密的事,但艾诺克斯却亲得分外纯情,就这么亲亲密密地贴在一起,然后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呼吸交错,鼻尖相碰。祁渡似乎在睡梦中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很快被雌虫精准地捕捉到手中,十指交扣着握紧。
雌虫在上,雄虫在下,看似是雌虫掌握着主动权,实则处处小心谨慎,生怕将雄虫惊扰。
隔着几厘米远的距离,艾诺克斯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抖,目光纯净而虔诚,像是信徒在仰视自己的神明。
离开二十年的雄虫,又像神降一般重回到他身边。
这种时候,对方喜不喜欢自己,反而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虫神在上。
如果这是一场虚构出来的幻梦……
就让他沉溺其中,再也不会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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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诺克斯的发青期结束之后,祁渡正式开始了在皇宫内的生活。
皇帝陛下每天日理万机,无数大事等待着他裁定。尽管很想一直陪在祁渡身边,但是往往身不由己,不得不经常地暂时离开。
当然,祁渡完全没注意到艾诺克斯的不舍——因为它现在有了光脑。
二十年前的祁渡掉落地点在贫瘠的垃圾星,能源几乎耗尽,每天做的事情就只有想尽办法寻找可用能源,以及尝试重新回到另一个世界,并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源学习这个世界的相关资料。
虽然后面捡到过一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