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隔了好久,陆川延手指微动,像是才从巨大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哑声道:“……荒谬。”
一朝天子竟然对自己有如此心思,甚至说出“可以将他当作女子喜欢”这样堪称卑微的话……
谢朝闷闷地笑了一声,陆川延能感觉到他的胸腔震动:“王叔所言极是。”
确实荒谬。
只是情爱一事,又岂是能由自己控制的呢。
他若是能控制,又怎会放任自己,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陆川延很难形容现在的感情,当真是复杂至极。
但不知怎的,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讶,就仿佛冥冥之中早有预料。
也对,毕竟之前零零幺曾经为他读过一个关于皇帝与摄政王的离奇故事——当时陆川延甚至还有心情代入了一下自己与谢朝,想象了一番谢朝红着眼咬着牙吻上薄唇的模样,也许正是那个故事让他做好了心理准备。
没想到世事无常,之前随便听听的故事,竟然就这么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陆川延并不想学那些刻板的老臣,以一头撞死在柱子上来要挟皇帝改变主意,他只是轻轻推开怀里的小狼崽子,并没有发火的意思,语气听不出喜怒:“陛下休要再提。”
虽然早就做好了被王叔拒绝的准备,但谢朝的心还是一沉,如坠冰窟。
他勉强勾起唇角,任由陆川延将自己推出怀中,手指不自觉地攥紧,骨节都因此泛出青白色,执着追问:“王叔为何不愿?只是因为男子与男子相爱惊世骇俗,罔顾伦常吗?”
陆川延头痛万分,委婉着斟酌用词:“……并不,只是微臣对陛下并无男女之情。”
谢朝却极狡猾地提出另一个观点:“可王叔也未曾对任何一个女子动过情。王叔还说过,于感情之事上,你喜欢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并不在乎另一半的家境相貌,只要契合便好了。那为何不能同朕试试?莫非朕与王叔还不够契合么?”
那怎么能一样?!
小皇帝明显在讲些歪理邪说死缠烂打,陆川延更头痛了。
只不过他已经从最初的复杂心境中回过神来,稍稍获得了些思考的能力,也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反驳理由:“陛下当真心悦臣?”
谢朝眼前一亮,急忙点头,语气略带委屈:“朕都说愿意让王叔把朕当作女子了,牺牲如此之大,王叔怎么还是不肯信……”
陆川延闻言头脑中不受控制地联想到了让小皇帝换上女子装扮的场面,头皮又是一麻。他装作没听见谢朝的这句话,又问:“微臣自认从未有过逾矩之行为,陛下又是为何心悦臣?”
谢朝闻言一怔,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迟疑片刻,才老老实实道:“朕亦不知。只是王叔的家世外貌性格脾气,朕没有一处不喜欢,光是想到王叔就觉得欢喜至极。”
陆川延默了默,谢朝这回答不像是回答,倒像是一句狡黠的甜言蜜语,堵死了他刚打好的驳斥腹稿。
他只能临时改变策略,苦口婆心道:“陛下年纪尚小,阅历也少,恐怕还不能分清何为真正的喜爱。再加上陛下久居深宫,只有微臣常年陪在身边,对微臣极其依赖,时间一长,错将孺慕敬仰之情误认作男女之情,亦未可知……”
话没说完,便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陆川延瞳孔骤然收缩成一条细线。
趁他忙于说教,疏于防备之际,谢朝突然欺身上前,略一踮脚尖,那双殷红如花瓣一样的唇精准无误地找对了位置,贴上了陆川延的唇。
似乎只是一瞬间,谢朝的脸就在自己眼前放大到了极点。接着他唇上一软,触感微凉,鼻尖有熟悉的浅淡龙涎香气味。
因为刚刚还在说话的缘故,陆川延尚未来得及闭紧牙关,于是一条滑腻的舌头趁他不备,灵活至极地钻进唇齿之中。
陆川延空有数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