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最邪恶的首领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知道,卑微如他也不配知道,但是那绝对是一个惊人的邪恶计划。
不过……
“希望他不要做什么,不然即使有两颗林檎也不够拆的。”费奥多尔语气僵硬地说,“愿上帝保佑他。”
“你来了,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安东尼看到费奥多尔走进来的时候,他先是抬头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着电脑。
不笑的森林猫轻轻瞥过一个人的时候,一股寒意就从脚底冒出来。
费奥多尔先是确定安东尼完好无损。
他本来准备生气的——谁让安东尼那么轻易地就跟别人离开了?
如果安东尼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费奥多尔觉得自己真的会发疯的。
但是当他听到安东尼喊他全名的时候,费奥多尔却浑身一抖,像是被猫咬住了脖子的老鼠一样,只有瑟瑟发抖的份。
原本滔天的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费奥多尔的手心冒出一层薄汗,他觉得自己的汗毛瞬间立起来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乖孩子,您怎么了?”
费奥多尔疯狂地在脑海中搜索自己可能做过的坏事。
这个世界无论哪个国家或者地区的人大概都有相同的感觉,当熟悉的人不再喊昵称而是喊全名的时候,就算自己没做错什么事情,也会瞬间心虚,并且在大脑里搜索可能的罪名。
费奥多尔想了一圈,都没有想到安东尼因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他看到了监控中费奥多尔的表现而失望吗?但是那样的话安东尼就不会用这种仿佛无事发生的口气喊费奥多尔的全名,他应该会直白地说出来。
费奥多尔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变量:“是不是太宰治对您说了什么?我和您相处的时间更久,我希望您能对我多一点信任。”
安东尼虽然用全名喊他,但是费奥多尔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成熟的男性是绝对不会因此斤斤计较,同样用全名来称呼安东尼的。
在这种时候同样喊回去无疑是让矛盾升级。
“我没有生气,我怎么可能生气呢?”安东尼努力把眼睛睁大,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费奥多尔,“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我有什么生气的理由吗?”
这个语气……
费奥多尔真的回想起了很多年前被坐在餐桌边上的母亲用“我完全没有生气”支配然后丢到门外罚站的恐惧。
他不怕直面怒火,但就怕这种柔软无辜的反问。
费奥多尔光是看到这个表情就知道有问题了。
他觉得自己头脑无比清醒,甚至都快脱离面对安东尼的大脑混沌的状态切换到魔人的过分清醒模式了。
这种要哭不哭的样子,不就是在说自己受到了委屈吗?
“太宰治到底跟您说了什么呀?”费奥多尔的人生经验大概是太宰的数倍,但是要论感情的话,费奥多尔完全比不过太宰治这个花花肠子一堆的人。
所以他也很难想象太宰治到底对安东尼说了什么让安东尼满腹的委屈又不肯跟他说。
安东尼感受到了费奥多尔的不安,他打起精神稍微安抚了一下家养大仓鼠:“我真的没有事,就是心情稍微有点复杂,让我冷静一会就好了。”
安东尼都喊他全名了费奥多尔怎么可能放心下来,费奥多尔已经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思考了。
安东尼是不是开始厌烦他了?费奥多尔虽然是曾经的天才作家,但是在说情话方面却相当笨拙。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安东尼冷静下来之后说不清会丢掉他这个内心早已沧桑的无趣坏人转而爱上年轻人……
费奥多尔脑子里想了很多可疑的对象。
比如说特异点中他的侄子、哥哥、“前女友”、还有安东尼的闺蜜玛利亚,以及现实中的太宰治、玛利亚和那个叫琴酒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