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三本就和高王庄有仇,他们都是高原的拥护者,还瓜分了老于家的田地。如今自己一回村,在路上都得躲着走。曾经他在村里横行霸道,多少人都恨着他呢;而今村民有了高原撑腰,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明显不善,都恨不得吃了自己。
而眼前这个叫“谭菲”的姑娘,一看就来头不小。连严总这么大的人物,都对其鞍前马后,所以于老三怎能不趁势拱火,好好黑一把高王庄的人?
“谭小姐,高王庄村企霸道着呢!他们做事一向不讲道理,平个坟头算什么?再说老施家成了绝户,村企仗着没人来找,才不管什么坟头不坟头的。”于老三满脸气急败坏道。
谭菲脸色铁青,本来行走在花团锦簇间,她的心情还挺好的。纸和贡品都预备好了,她谨遵爷爷的嘱咐,作为谭家后人,要先代替爷爷行“三拜九叩”之礼。可人到了,坟却没了!
谭菲甩着马尾辫,又指着眼前的坡地道:“你确定就是这里?”
于老三哪儿能不确定?他本就是土生土长的高王庄人,年轻的时候,常来坡上的桃园里偷桃吃。尤其施家坟头周围,那桃子结得又大又甜,他都是踩着施家坟头伸手摘。
“当时埋施家的人,还是我们于家几个老兄弟帮的忙。所以不会错,老施家的坟,正对着他家的旧宅。”于老三拿手比量了一下又说:“现在村里修路,老施家的旧宅也给拆了。但地方肯定没错,不行咱们可以掘开看看。”
谭菲这才松了口气,掘坟是个大事,她一个小姑娘可做不了主。但既然村里人都这么肯定了,那应该就没什么偏差。
于是她招呼后面的人说:“先上个坟吧,得让恩人知道,我们谭家的人来了。”谭菲所受的教育,虽是中西结合,但她常在爷爷身边,思想上更倾向于老祖宗的规矩和文化。
接着他们开始摆供品、烧纸、放鞭炮,这一连串的动作,瞬间引来了花坡保安的注意!
这里可不是麦子地,是村企投资搞起来的开放式景区!在这里又是烧火、又是点炮,那还得了?!
几个保安汗流浃背地从坡下岗亭里冲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就吼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谁让你们在这里点火放炮的?!”
严朝闻风而动,第一个就站出来,以一种大老板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冲保安训斥道:“我们在给自家亲戚上坟,这种事情你们高王庄也要管吗?连自家亲人都不能祭拜,你们做事是不是太霸道了?”
“亲人?什么亲人?”领头的保安一愣,眼神活泛地看着眼前这些人,不管穿衣打扮,还是谈吐行事,都不太像一般人。于是便朝左右询问:“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个岁数稍大点的保安道:“这里以前倒是有几处坟地,后来村里建景区,好像都通知村民给迁走了,全部安放在了西山脚下的公墓园里。没听说谁家还有坟头,埋在咱花坡上啊?”
这时候于老三站出来,看着保安道:“孙五,老施家的坟你忘了?当年你也没少欺负施大鹏,现在人家亲戚找来,你就不敢承认了?”
“哦对对,老施家的坟,好像就是埋在这一块。后来老刘头种桃园,就把这坟给圈进桃园里去了。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个事。”保安立刻回忆道。
对方一承认,跪在地上的谭菲,又往火堆里添起了纸。领头的保安却不乐意了:“你怎么还烧?这里是景区,严禁烟火!而且你们摆这么多贡品,太晦气了,这不是砸我们景区的牌子吗?马上收起来,不准你们继续胡来!”
陈飞却带着满腔的怒火,弯腰从篮子里,抓出一大把纸钱,他迎风一挥,大把的纸钱迅速散落向了整个花坡。“老子今天就烧了,怎么样吧?!我们祭奠亲人,还要看你们村企的脸色,这个世道还有王法吗?你们平我家亲戚的坟头时,又跟谁商量过?!平我家坟、霸我家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