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涛江给高原出的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得不说,时间点卡的非常好。
因为厦州的那些企业,晚上是不施工的,更不要说严朝、邱国昌等高高在上的老板,深夜凌晨跑去开发区视察工地。
所以高原的型材新厂,每次夜里凌晨运货,周围都是静悄悄的,甚至运输车都可以大大方方,沿着绵长的开发区路灯,毫无阻碍地直接将货运抵黄龙港。
虽说港口有陈红公司的人坐镇,可这些人职位都不低,都是大白天的上班。港口基层的工作,他们不懂也不会管理,说白了这些人在港口,无非就是看看进出货单、统计公司营收情况,确保他们这个大股东的利益不受损罢了。
黄龙港还是孙涛江一手遮天,绝大部分的员工都是他的亲信。有了孙涛江的接应,高原的型材产品,在运抵港口后第一时间就能装船,前后忙不过三小时。赶在凌晨四点之前,南向的运输船就开始出港,可谓“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有“安途运输公司”的货单,以及货船的出航记录在,估计都没人知道,黄龙港还干了这样一趟买卖。
同时高原还加强了新厂区的管理工作,进出厂区人员,一律要佩戴厂里发放的工作证,参观来访人员,要由副厂级以上的高层许可才能通行。这样就避免了厦州那边的人,来厂里打探情报的可能性。
6月的中上旬,一切都还相安无事,严朝率队来开发区考察,路过高王工业厂区周围的马路时,还禁不住疑惑地笑问:“他们的机器还在转啊?”
旁边的邱国昌,赶紧笑脸相迎道:“生产数据咱具体不清楚,倒是工人每天都按时上下班。我找人也打探了,说是机器都开着,就是总不见他们往外运货。”
“这个高原还真是个棒槌,他产这么多东西,还真幼稚的以为,等咱们投产以后,会照单全收?他们产的都是什么型材?”严朝靠在大奔的后座上,手里摇晃着红酒杯,斜眼望着高王工业耸立的围墙问。
“大都是常见的通用型材,还有一部分是咱们去年,给让他们发的那些产品小样,他们就是照着咱们的要求在生产。当然还有少部分的其它型材,估计是高原自己,不知从哪儿拉来的小客户,顺带着帮人家生产。毕竟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他们现在急得团团转,已经不挑食了,似乎啥活儿都接。”邱国昌从副驾驶上探着脑袋,抑制不住得意道。
“你这个消息准确?”严朝虽然也得意,但他机敏的做事风格,还是令他忍不住疑惑了一句。
“高王工业太高层的领导,我们肯定是接触不上。但底层员工和下层的小领导,我找人陪他们喝上几顿酒,基本都能套出一些话。而且应该都是实话,这样的事儿也没必要撒谎。”
顿了顿,邱国昌赶紧又殷勤地说:“还有,高王集团的那个王大江,隔三差五去县里闹,硬逼着县领导给咱们施压,让咱们收购高王的型材。头两天还跟刘建设闹翻了,那王大江也是愣,直接骂了刘建设,说当初县里让他们投产,现在投产了又没人采购,他直接骂刘建设没脑子,只会逮着本地企业往死里坑!”
“那刘建设是个什么态度?”严朝缓缓勾起嘴角,他大概能想象到,黄龙人窝里斗的壮观场景。
“刘建设还能有什么态度?只让王大江再等等,说尽快催着咱这边完工。反正县里一直跟着和稀泥,也经常把我叫过去敲打敲打。”邱国昌眯着眼,随即十分得意道:“我就一条,县里不能干涉咱‘外地企业’的经营,凭这一点,我就能把刘建设给拿捏的死死的!”
严朝这才长舒了口气,彻底把心放下来说:“真是难为你了!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尤其在‘自主经营’这点上,咱们一步也不能让。老邱,在顾及与县里关系的前提下,该硬气也要硬气,原则性的东西,是不容商谈的。”
“放心吧,只要大原则没问题,县里也不敢拿咱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