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石材厂,常年顶着压力做事,使得高原在外人眼中,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尤其他推门进办公室的时候,文东和张传喜都不自觉地吓了一哆嗦。因为这才是正主,是高王庄经济发展的核心大脑。
高原进去之后还很客气,因为他知道文东和张传喜经营石材厂不容易。高原还主动给文东泡了茶,并把茶杯推到文东面前笑问:“你俩这是怎么了?天塌下来了?”
刚才高原在来的路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还以为是矿上出什么事了呢!真要是矿上闹了人命或怎样,那确实是大事。如今矿上没事,高原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来。
张传喜站在高原对面,眼神左右徘徊道:“文东,是你说还是我说?你要不好意思开口,那我……”
文东面色涨红地坐直身子,眼睛里也爬上了血丝。祸是自己闯的,这时候如果自己再不主动承认,那真就没良心了!
“高原哥,我…事情是这样的,石板材突然…突然降价,市场的环境一下子变坏了。目前价格已经降到了六成,照这个方向发展,咱们厂极有可能会…会负盈利。”文东颤抖着嘴唇惊吓道。
“不能啊?咱们本省的石材厂本就不多,而且地产行业也开始有了起色。如果按市场规律来判断的话,本省石材应该是需求大于供给,不应该降价才是,而且还一下子降了这么多!文东,你考虑过降价的原因吗?”高原做任何事,都会先分析问题找根源,而且他分析的很对,如果市场是良性发展的话,石板材绝不会降价。
文东紧抿着嘴唇,许久才开口说:“这个事我也在打听,但事发突然,传喜叔没忍住就找您汇报了。现在外面的客户都想压价,如果咱不按市价卖的话,人家可能就去买别家的板材了。”
高原则摇头断定道:“这不正常,这个价格也不会长久。如果我猜的不错,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极有可能是背地里有操盘手,来操纵市价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这种价格的突发下跌,绝不是市场规律的自动调节,应该是存在人为操纵。”
这种现象对高原来说并不可怕,因为他上学的时候,读过一些关于经济、市场类的书。很多国外寡头企业的形成,似乎都是用资本操控市场这一套路。只是让高原没想到的是,这种现象竟然发生在了本省的石材行业。
而且高原越往深里想,就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因为目前省内石材市场,还没有形成气候,各路石材厂家的根基都不是太稳。如果这时候有高手玩儿这个把戏,一般的小厂家确实扛不住。负盈利的情况持续不了多久,就会挤死一大片小石材厂;然后暗处的高手再低价回购这些厂子,接着再把石板材价格炒上来,最后便能赚得盆满钵丰。
最关键的是目前的法律体系还不健全,没有一项法律明确规定限制这种“收割”现象。高原对这事儿,曾经还真了解过,他也想过有一天,自己要不要这么干。但后来想想还是没干,因为太缺德,说好听点儿叫“价格战”,说难听点儿,就是血腥的资本收割。
“就这点事?”高原笑了,他放松地舒了口气,又抿了口茶水说:“不必过度惊慌,这个价格最多撑两个月。文东,近期就不要往外发货了,反正咱们厂周围,有的是荒地囤积石板材。你就把货先囤着,厂里咬牙挺上他两三个月。这段时间过去之后,价格肯定还会飙升,甚至比之前的价格更高。”
高原自然不用担心,第一,高王庄石材厂不用支付承包费用,而且矿上的石料都是自产的,相较于别的厂家,高原的厂子投入更少。第二,按照之前的出货量估算,目前厂里至少还有400多万的流动资金,这400多万撑两三个月足够了。
等这个风声一过,市价肯定会一路飙升。到时候厂里再把囤积的石板材往外出售,那几乎就是躺着赚钱。所以很多时候看问题要深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