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道都与虞国有所接壤,而关内道则毗邻曦国。
若两国趁乱同时起兵,宣国即便能抵挡得住,也要元气大伤,甚至严重的话还可能会沦为属国。
先帝在时,只顾着风花雪月,由得宦官作乱,导致国力虚弱,宣国境内本就不安生,曦国和虞国捣乱的次数也不少,现在谁也摸不准宣国到底藏了多少细作。
宣和帝当然知道事情的紧要性,“现在当务之急是安置灾民,朕已经派了新的刺史去河东道,业已下旨给关内道派遣藩兵提防。河东道那边你亲自带队羽林卫,让谨同和晋杨领飞虎卫与你一通前去,此事要快,绝不能给两国反应过来的机会。”
两国派兵怎么也要等细作传信回去,派兵遣将也需要时日,所以只要天灾人祸抚平的速度够快,两国便不敢轻易有所行动。
徐珉昱僵了下身子,想起来自己的私事儿,“如今虽然还未曾证实大千岁跟琳琅阁暗中勾结,但他在京中,陛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臣不能离京,不如让副指挥使带兵前往。”
副指挥使周子忠是宣和帝的人。
大千岁的母妃对外说是先帝在外碰上的孤女,但她其实是曦国的郡主,此事乃是皇家秘辛,不为外人所道,这才是承王最终无法登基的缘由。
飞虎卫能查出琳琅阁有细作的存在,若大千岁跟琳琅阁真的有瓜葛,谁也不能保证承王会不会通敌叛国。
承王手握京畿天策军的一半兵权,徐珉昱于公于私都不能离京,置宣和帝的安危于不顾。
宣和帝似笑非笑看着表妹婿,“哦?我派了人去传你和谨同进宫,人才刚走没多久你就来了,我瞧你苦着张脸,你要跟我说什么?”
徐珉昱沉默了会儿,幽幽道,“今日阿苑终于与我说话了。”
宣和帝:“……说什么了?”
徐珉昱抬头眼泪汪汪看着宣和帝,“说让我在端午宴之前,教会谨同怎么讨好小娘子,臣是进宫来请陛下做主的啊!”
宣和帝:“……”他是能逼着表妹开口,还是能逼着石头变春水?
“那就让子忠去吧,正好让他教教谨同。”
到底徐珉昱是为了大宣,为了他这个皇帝才会闹得如此家宅不宁,宣和帝也只能帮着想办法。
所以在徐孟戈来了以后,宣和帝吩咐完正事,和蔼地叮嘱了句,“谨同啊,此事一定要快,不要错过端午宴。路上你不妨多跟周副指挥使和晋杨多聊聊,别辜负了你父亲一番心意。”
周子忠最为人说道的就是红颜遍宣京,而晋杨后宅十几个美妾,处得非常和美。
徐孟戈冷静问:“学习如何平衡后宅之道的话,陛下该让父亲去学才是,谨同即便娶妻也用不上这份心意。”
宣和帝:“……”
他这个圣人都被怼得没话说,怎么办呢?他尽力了。
飞虎卫和羽林卫当夜便快马加鞭出京,一路风雨兼程往河东道去。
徐孟戈继续怼被徐珉昱拜托过的周子忠和晋杨,徐珉昱屁颠屁颠去正院里叫苦兼表功,趁机再跟夫人多说几句话。
宣京仍旧是风和日丽,丝毫不知几百里地外的天灾人祸,倒是梁庆伯府内,小娘子们的日子也颇有些水深火热。
教养嬷嬷和女先生其实春末就被请到了府上。
梁庆伯府的正院给了大房,西院是二房,东院其实是老夫人居住的地儿,算是府里最大的地方。
但老太爷故去后,老夫人只占了个笃静堂,水榭偶尔夏日进去避避暑,不怎么过去,每年都要修缮一番,今年府里又办了场丧事,还未来得及。
梁庆伯夫人孙氏素来是个细致的,也恐小娘子们早起晚归进学,倒春寒时候再得了病,万一人传人误了端午宴就不美了。
索性叫人仔细修缮东院的水榭,过了清明才让府中小娘子们开始进学。
蒋云若学东西是挺快的,但碍不住哪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