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进来的六个婢子,随莹纤的莹字起了名儿。
蒋云若只随手指了莹纤与知画一起做二等丫头,其他人叫知书与刚进来的那位萧嬷嬷一起管着。
五日后——
“雪涧在庄子上一日病重过一日,上午人已经去了,估计庄子上很快就会有人来禀报,下午就能入土为安。”趁给蒋云若午睡时当值的功夫,莹纤悄悄与她禀报。
“不只咱们盯着雪涧,还有另一伙人也盯着,这些人身手不俗,咱们的人不敢过分靠近,远远瞧着对方进退很有规矩,像是大家族出来的死士之流。”
蒋云若摇着团扇躺在床上思索,这些人,不是接应的人,就是雪涧背后主子的敌人。
她打算亲自去看看。
天刚黑,见蒋云若提着香烛纸钱要出门,莹纤有些不解,“小娘子,你不打算易容,就这么出去吗?”
见莹纤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蒋云若面无表情敲她,“你自己傻不要觉得都跟你一样,动动脑子。”
蒋云若揉红了眼睛,带莹纤悄悄从下人走的角门出府。
角门的守门婆子下午就被知书塞了银子,知道蒋云若是去送别贴身婢子,那婆子感伤其类,倒也没为难主仆二人。
坐在马车里莹纤揉着脑袋委屈,“小娘子,你直接告诉我不行吗?你可以奴役我的身体,但不能奴役我的脑子呀!”
蒋云若:“……”
她无奈叹口气,“若有人接应雪涧,能不知道是我?若有人冲雪涧背后的主子,能不怀疑我?”
前者易容没必要,后者易容才是暴露自己,不如大大方方过去。
天黑透两人才到地方。
她和莹纤下了马车,提着灯笼一路往雪涧坟头走。
周围全是田地,又有零星坟茔,只有莹纤手中灯笼的光晕,配上蒋云若似有若无的啜泣,真有胆子小的路过,定能吓晕过去。
莹纤心里偷偷腹诽,主子就是傻还不肯承认。
哭得女鬼一样,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人来,把俩人给灭口了吗?
蒋云若故意的。
若能正好碰上挖坟的人,不管是继续追踪,或被绑到正主面前,都可。
虽然蒋云若觉得云氏肯定没死,也未必还在宣京,但留下的人也能探听到消息。
快到雪涧坟前时,她们真看到了人。
此时离坟茔已不足一丈,可以清楚看到坟头已经没了,那些人就光明正大的举着火把在挖坟。
不等二人出声,突然十余个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刀,迅速将她们俩围起来。
带头的是徐为,他皱眉问,“你们是谁?”
蒋云若软软靠着莹纤,一副吓够呛的模样,“你们又是谁?”
徐为眉峰一竖,冷斥道:“是我在问你们话,三更半夜你们为何出现在此地?”
“我,我的婢子今日刚刚下葬,我是来送她一程的。”蒋云若苍白着脸忍着害怕回答,两行清泪伴随着悲愤落下。
“倒是你们,为何在挖雪涧姐姐的坟?你们要作甚勾当!”
徐为:“……”挖坟碰上人家主子,不管怎么说都有点尴尬。
“怎么回事?”清冷又熟悉的声音从蒋云若背后传来。
在夜色里,徐为很清楚地发现蒋云若哆嗦了一下,脸色更白了。
蒋云若确实有点后怕,她仗着自己现在会功夫托大了,刚刚竟然没发现有人在背后跟着,幸亏她没跟莹纤说什么不该说的。
“徐,徐世子?”她扭过头瞪大了眼,随后虚弱捂着胸口靠在莹纤身上,像被吓得快晕过去,“你,你怎么在这?”
徐为凑在徐孟戈耳旁轻声道,“世子,没人。”
徐孟戈不动声色扫视了眼瑟瑟发抖的主仆俩,若有所思。
“女郎君缘何夜里过来祭拜,且不需人带路,你便知葬在哪儿?”
蒋云若心想,这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