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与弘晈有关,弘昼不得不压下心里的那团火,暂时松开咏舒,替她理好衣衫,让人进来。
咏舒面色涨红,鬓发微乱,仪态不整,不好意思出去,只能待在里间。
弘昼洗了把脸,稍作平复,这才去往外屋。
暗卫并不晓得里屋有人,如实回禀,“禀五爷,卑职已然查明,天地会行刺一事与怡亲王府的二爷弘昌有密切关系,此事很可能是弘昌指使。
福晋被绑架的那几日,三少爷弘晈曾与弘昌喝过酒,次日弘晈便带着包袱骑马离开王府。弘晈突然失踪,怡亲王未敢声张,只在暗中派人找寻弘晈的下落。”
弘昼负手而立,默默捋着他的话,沉吟道:“可有证据?”
“有。”暗卫将得来的证据尽数呈上,“微雪姑娘在弘昌的书房找到弘昌与天地会之人联络的令牌。”
里屋的咏舒听到这一句,突然想起那日弘晈出现时,正是用令牌博取那些刺客的信任。
当时情况紧急,加之她情绪低落,并未细思追问,如今回想起来,忽觉这当中疑点重重。
就在她走神之际,暗卫已然告退,弘昼回了里屋。
为验证她的猜测,咏舒想看一看那枚令牌,弘昼对她一向坦诚,并未藏掖,遂将令牌递给了她。
咏舒接过一看,眸闪讶色,“这令牌……我好像见过!弘晈把这枚令牌给了那几个刺客,说是哪位舵主的信物。令牌上面似乎是沾了毒药,他们接触令牌之后就开始手麻,使不上力。”
才刚弘昼还在琢磨,这令牌的来历和用处,乍闻咏舒此言,弘昼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弘晈的令牌与弘昌的一模一样?”
咏舒仔细回想,只可惜印象太模糊,“当时我没看太仔细,隐约记得是一模一样的,后来刺客被杀,令牌也被弘晈丢进了河中。我还以为他的令牌是仿的,难不成,他也跟天地会有牵连?”
“眼下可以确定的是,弘昌的确跟天地会有联络,至于弘晈,尚不能断定。”虽说弘昼讨厌弘晈,但与天地会勾结的罪名非同小可,若无实质证据,弘昼断然不会冤枉了弘晈,
“按理说,令牌不可能有两个,应该是一真一假。”
到底哪个令牌是真的,这就不好断定了。
弘昼抓住的那个刺客已被刑部的人带走,此事他在暗中查探,不想惊动朝廷,是以眼下无法验证令牌。
深思熟虑了许久,咏舒提议道:“你可得空,陪我去见弘晈一面,有些话,我想问问他。”
咏舒主动邀他相伴,弘昼当然不会拒绝,她既信任他,那他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好,我陪你去。”
自从咏舒回京后,弘晈也回了京城,却没回怡亲王府,而是去了他的别院,对外只说身子不适,在别院调养。
弘昼带着咏舒直接去了他的别院,下人一看是五爷,随即进去通传,说是有客来访。
彼时弘晈正在躺椅上晒暖,梦碎之后,他的情绪极其低落,一直将自己关在这别院之中,就连父母过来,他也不愿见。
当初旨意下来时,他就打算去向皇上表明心意,怎奈父母拦得太紧,母亲甚至以死相逼,弘晈不得已,这才放弃。
若非如此,弘晈也不至于与咏舒生生错过,如今难得遇到一个机会,竟又是黄粱一梦,他这颗心早已千疮百孔,再也经不起折腾,更无心去见任何人,他并未睁眸,懒声道:
“说了不见客,打发了。”
下人又道:“三爷,来的是五福晋。”
咏舒?她不是回到弘昼身边了吗?怎会突然过来找他?
惊诧的弘晈立时坐直了身子,抬手让人去请。
弘晈欢喜且忐忑的等待着,出乎他意料的是,咏舒身后还跟着弘昼。不过弘昼只立在远处,并未近前,咏舒独自走了过去。
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弘晈有一瞬的失神,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