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觉来人不是丫鬟,而是咏舒!
她怎会突然来此?弘昼英眉顿皱,当即展开一方巾帕,遮住他所绘的画。
“书房禁地,不得擅入,进之前合该请示,没人教过你规矩?”
先前她是很讲规矩,可后来他又说不必按规矩,“五爷曾说过,书房我可以来去自如,无需通禀。”
这话的确是他说的,但他心情不好,便故意找茬儿,“那是从前,今时不同往日,你在爷心中的分量轻如鸿毛,便没这个特权。”
若搁从前,咏舒听到这样的话肯定转身就走,今日情况特殊,她猜出弘昼是在赌气,也就没计较,温声应道:
“好,下回我注意。今日过来,是有件事想不通,特来问一问。听说皇上让你在皇位和我之间选一个,你是如何选择的?”
此事并无几人知晓,他也不曾对咏舒明言,怎的她会耳闻?弘昼眸闪疑色,“这话你听谁说的?”
小进子不让提他,那咏舒只能说是听弘晈所说。
一听到弘晈的名字,弘昼便心间窝火,瞬时没了好脸色,“这还用问?当然是选皇位!跟皇位比起来,女人微不足道,没了你,我还可以再娶。”
若非听过小进子的话,咏舒还真就信了他,“你既放弃了我,又为何去找我?”
心虚的弘昼不愿承认他的真实想法,站起身来行至窗前,负手漠声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当然不能让你流落在外,于我名声不利,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本是来认错的,可弘昼把话说得这么绝,她竟不知从何说起了。
想到一件事,咏舒灵眸一转,“无字签还在你这儿吧?我想去见一见无为师太。”
只要弘昼能把无字签拿出来,就证明小进子撒了谎,一旦他拿不出来,那么小进子说的就是真的,是以咏舒才想验证一番。
无缘无故的,她突然提及无字签作甚?“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咏舒悠悠反噎,“你不是说了吗?今时不同往日,先前能送,而今我不愿送了,请五爷还给我,你不用,还不准我用吗?”
那无字签那就给了无为师太,但弘昼不愿明言,借口打岔,“丢了。”
咏舒狐疑的盯着他的侧影,“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丢了?”
“人心都能丢,还有什么不能丢的?”弘昼意有所指,咏舒怅叹一声,轻声道:
“我的心没丢,它一直都在你那儿。”
乍闻此言,弘昼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讶然望向她,“不是在旁人那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