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鹅颈间轻轻摩挲着,口中轻声呢喃着,“好香!”
这声音似乎是他,那么怀中的女子又是谁?只可惜画面一闪而过,他看不清那女子的容颜,只看到她白皙的颈项。
那画面太过诱人,他不愿描述,只模棱两可地道:“只是觉得香味熟悉,并未想起什么。”
“这香丸是我用羽毛的花瓣所制,羽毛自带没药香,你很喜欢,我便时常将香囊悬挂在帐间。”
没药香?香味的确很独特,轻轻一嗅,这香气便似一双温柔的手,抚慰着他内心的躁动。
弘昼将其放在枕边,似有若无的没药香缭绕在他鼻息间,很快他便忘却了那些烦扰,再次进入了梦乡。
有了这香丸,弘昼不再失眠惊醒,终于能一梦到天亮。
在家休息了五六日,他感觉自己与常人无异,便主动向他皇阿玛请求,继续去上朝。
到得乾清宫时,看到那宏伟的金殿,弘昼的心中无比震撼!
大殿正前方的髹金龙椅上坐着的便是他的皇阿玛,当今圣上!明黄龙袍上的金线熠熠生辉,皇帝那执掌山河,杀伐果断的气场不禁令弘昼心生向往!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这皇室血脉,似乎也有好处,至少,他离那把龙椅很近,只是中间隔着一个四阿哥……
当他有了新的念想时,过往的记忆也就变得不再重要。朝中每日都有许多政事,他忙起来也就不会再胡思乱想。
弘昼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咏舒庆幸之余又隐隐生忧。
如今弘昼失去记忆,已然不记得弘晈之事,没再与她起争执,咏舒似乎也没理由再与一个失忆之人计较前尘旧怨。
若恩怨就此尘封,也算是好事一桩,然而咏舒担忧的是,万一弘昼又恢复了记忆呢?那样的情形,她实难想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这日上午,天高云淡,咏舒正在浇花,忽闻下人来报,说是四爷和四福晋来了,人在前厅,五爷请她过去。
咏舒净手更衣,换了身兰苕色团花纹氅衣,又添了几样首饰,而后才去往前厅。
一去才知,原是四爷担忧老五的病况,这才携四福晋前来探望。
在咏舒的印象中,他们两兄弟感情很好,弘历是弘昼最敬仰的兄长,每每瞧见兄长,弘昼皆是笑容满面,但自从他失忆之后,他对弘历的态度逐渐冷淡,席间一直是弘历在找话头,而弘昼敷衍应承。
为缓解尴尬,咏舒讪笑解释道:“五爷他尚未记起前尘,比之以往确实寡言少语了些,他对谁都是这般,连我也不例外,还望四爷见谅。”
弘昼的反常确实令弘历感到不安,只因先前许多事都是两兄弟共同商议,如今弘昼与他保持距离,弘历连个商议的人都没了,
“感情皆是靠记忆维系,若没了记忆,自然会疏远,此乃人之常情,我理解,只盼着老五能尽快恢复记忆。”
宴毕,两兄弟品茶闲谈,咏舒则带着富察氏去宁昭院闲坐。
品了口碧螺春,富察氏笑道:“我听说,最近五弟变化很大,以往上朝时,他都默不作声,对于朝政从来不发表意见,只到殿中充个数。
可近些日子,朝臣们谈论朝政时,五弟会主动道出他的看法,甚至提出解决之法,皇上还采纳了呢!这人失忆了,居然还懂得从政之道,当真是稀奇啊!”
富察氏突然说起此事,咏舒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似在暗示,又似在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