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咳一声,弘昼一脸委屈地望向她,“我倒是愿意让你打,可你不愿见我,总是赶我走,我只好出此下策。”
“你既知道我不想见你,就赶紧离开这儿,莫再给我找不痛快!”咏舒心头窝火,忍不住咳了几声,弘昼轻拍着她的后背,想为她顺顺气儿,却被她一把挥开。
迎上她那嫌弃的眼神,弘昼默默收回了悬空的手,“你别动怒,身子要紧,我这就走。”
弘昼怅叹一声,起身离开,只余那只不倒翁,仍在缓缓的晃动着。
咏舒不愿看那不倒翁,提壶倒了杯茶,喝下几口,润了润嗓,这才平复紊乱的气息。
五爷走后,星彩端着汤药进来,瞄见那不倒翁,星彩忍俊不禁,“咱们五爷真有意思,居然用不倒翁道歉。”
单看不倒翁,是很可爱,但一联想到那晚弘昼说她装病,暗中与弘晈私会的那番话,咏舒便觉心寒,那是她心里的一道坎儿,始终难以跨越,以致于这不倒翁无法取悦她,
“你喜欢就拿去吧!”
星彩摆手连连,“这是五爷送给您的,奴婢可不能收。”
好歹也是五爷的心意,星彩哪敢扔?“错的是五爷,不倒翁是无辜的,福晋您不该恨屋及乌,这么可爱的不倒翁,扔了多可惜呀!”
说着星彩又推了不倒翁一下,它又开始摇摆晃动起来,星彩笑哄道:“福晋若是还生五爷的气,就拿不倒翁出气,一直戳它,让它不停的旋转,累得它喘不过气,权当报仇了。”
咏舒才懒得做这么无聊的事,喝罢药,漱了漱口,而后便入帐歇息了。
眼下没有其他的法子,弘昼只能试一试,遂让人备笔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思索了半晌,他仍旧没有头绪,
“写什么?怎么写?”
这可真是难住小进子了,“奴才没读过书,不懂诗文,五爷您好歹是在上书房念过书的,心里怎么写就怎么写,贵在真诚,无需华丽辞藻。”
当年在宫里读书时,他也曾被师傅和皇帝逼迫着写诗文,打从离开上书房之后,弘昼再没写过诗,还真有些手生。
回想着两人的矛盾,再结合他现在的心境,弘昼灵感顿生,提笔开书。
写好之后,他将信纸合上,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有些惆怅,这门都进不去,信该如何送进去呢?
小进子提议将信封自门缝里塞进去,星彩小声道:“不妥,这是外屋的门,塞进去没用,福晋人在里屋,看不到的。”
小进子瞄了瞄里屋的窗户,打算将信封从那边的窗户缝里塞进去,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正准备去塞,却赫然发现不对劲。
于是他又掉头拐了回去,低声对主子道:“爷,奴才发现窗户只是掩着,并未拴紧。”
咏舒只拴了门,浑忘了拴窗,弘昼心下暗喜,随即起身行至窗畔,准备跃窗而入。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有点可笑,想他堂堂五皇子,自己的府邸,居然进不了门,沦落到要翻窗的地步,着实可悲。
然而咏舒就在屋内,他管不了那么许多,只要能见到她就好。
弘昼不再感慨,一把推开窗户,利落的翻了上去。
帐中的咏舒并未入眠,骤然瞧见对面的窗子被推开,骇得她惊呼出声,待看清是弘昼,她下意识抓起手边的枕头,往窗边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