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小进子尚不清楚,于是他依照主子的吩咐,去锦格格那儿寻找药方,再将锦格格主仆二人皆带至宁昭院中。
锦格格气虚体弱,行至宁昭院便已是气喘吁吁,咏舒遂请她坐下歇一歇,在未查明之前,锦格格便不是凶手,咏舒自当善待于她。
锦格格不明其意,有气无力地问道:“敢问五爷,福晋,你们找我的药方,是为何意?”
这后院中的是是非非,多不胜数,弘昼处理罢朝政,还得处理家事,心情不免有些烦躁,但这件事必须查清楚,他端于上座,肃声质问,
“云格格的燕窝被人动了手脚,你可知情?”
锦格格讶然抬眉,“何时的事?妾身尚未听说。”
咏舒在旁暗自观察着锦格格的神色,判断她的吃惊究竟是真实的,还是伪装。
念在她病体违和的份儿上,弘昼耐着性子道:“昨晚之事,大夫发现燕窝之中有益母草,而你的药方之中亦有益母草,可是你指使秋果在灶房下药,谋害云格格?”
秋果赶忙跪地澄清,“当时李源说腹痛,让奴婢帮他看火,奴婢正在熬药,不需要时时看着,便答应帮忙。五爷,奴婢只是看火而已,连锅盖都没揭,又怎会下药呢?”
锦格格闻言,并未慌乱,只是蹙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望向秋果,正色询问,“果儿,你且说实话,究竟是否在燕窝中下药?”
秋果竖指道:“格格,奴婢可以发誓,真的没有给云格格下药!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
咏舒分明瞧见,在听罢秋果之言后,锦格格那苍白的面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而后才对弘昼道:
“妾身并未指使秋果谋害云格格,秋果也不会撒谎,妾身信她。”
依照弘昼对锦夏的了解,她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然而人都是会变的,他不确定如今的锦夏是否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你与云格格曾有过旧怨,你有谋害她的动机,加之秋果去看火,而你的药方中有益母草,种种证据都在指向你,你最好从实招来!”
锦夏没什么可否认的,如实道出内心的想法,
“妾身的确怀疑当年害我小产之人是云格格,我承认我恨她,希望她能得到报应,可我不会去害她,因为她有了身孕。我也曾坏过孩子,晓得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有多么重要,推己及彼,我怎么可能去谋害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
了解罢情况之后,咏舒已有论断,遂对弘昼道:“五爷,她们各执一词,此事关系重大,不能轻易下论断,不如先将秋果带回去关押,容后再议。”
“那锦格格……?”如今锦格格也有嫌疑,小进子不知该如何处置,只能请示主子,弘昼侧首扶额,似是有些为难,咏舒便主动发话,
“锦格格身子不适,且此事尚未有论断,无需关押,先送锦格格回去吧!”
福晋发话后,五爷并无异议,小进子便听从福晋之言,带着她们主仆二人出去了。
人走后,弘昼问起她对这件事的看法,咏舒沉吟道:“我觉得不像是锦格格。”
弘昼几乎已经认定了是锦夏,咏舒却有不同的见解,这让弘昼颇为意外,“哦?何以见得?”
“直觉——她的眼中有怨念,却无戾气。且秋果几乎每日都会去后厨,她若真要动手,早就可以,为何要等到现在?要知道益母草这种东西,早期服用更容易小产,现下已经五个月,并非良机。”
弘昼仔细思量着,咏舒似乎言之有理,“可这事儿必须查出实证,不能单凭直觉,否则难以服众。”
是啊!直觉只能关上门来说,旁人可不信什么直觉。
眼下这事儿已经陷入瓶颈,小进子那边始终没什么进展,咏舒也没头绪,只能换个思路,
“盯着这几个人查,很难撬开他们的嘴,不如查查他们身边的关系网,看他们与什么人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