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福晋面色不愈,绣香打岔道:“府中之人惯爱传闲话,三人成虎,无中生有,当不得真。”
绣香打算说旁的,白格格却一直揪着此事不放,“我没瞎说,她们都是这么说的,福晋,您是如何惹五爷动怒的?劳烦您跟我们说说,我们也好长个教训不是?”
白格格有一对儿梨涡,笑起来很甜美,然而她的话却句句带刺。咏舒微微一笑,尴尬而不失礼貌,
“惹人动怒还不简单?就像你这样,哪壶不开提哪壶!”
绣香一再打岔,白格格还是固执追问,眼下她被福晋揶揄,绣香也懒得替她说话,白格格红唇微撇,一脸无辜,
“妾身只是好奇嘛!我这人说话直白,但是绝对没有坏心的。”
这种人,不是真蠢,便是装傻,咏舒不意与后院侍妾闹矛盾,但若有人冒犯她,她绝不会忍气吞声,
“说得好听些,叫直言不讳,说难听些,便是没脑子!我是否禁足,为何禁足,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侍妾,凭什么管福晋的闲事?”
白格格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眼,“妾身只是关心您嘛!福晋若是妄度君子之腹,那可就寒了妾身的心呀!”
言外之意也就是说,咏舒是小人咯!白格格变本加厉,并无收敛之意,咏舒小山眉微凛,
“恕我孤陋寡闻,这戏子出身的,还能自称君子吗?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咏舒来自现代,她认为每个行业的人都值得尊敬,她本不愿拿别人的出身说事儿,但如白格格这般一再挑衅,耀武扬威的,她也没必要与之客气!
白格格最忌讳的便是别人说她是戏子,福晋突然拿她的身份说事儿,她脸色瞬变,一阵红一阵白,愣是说不出反驳之词。
她侧眸望向绣香,期待着绣香能为她说句话,绣香早就提醒过她,不要跟福晋作对,她偏不听,现下被福晋奚落,那也是她自找的,绣香断然不会去掺和此事。
好巧不巧,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娇柔的声音,“白格格说的是事实,福晋您何必恼羞成怒?”
听出是云格格的声音,咏舒连回首都懒得,白格格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笑逐颜开,立马起身让座,
“云姐姐你有了身孕,不宜久站,赶快坐下歇一歇。”
云柔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顺势坐下,目光一直落在福晋身上。
半月不见,福晋的气色似乎比以往好了许多,云柔心下暗恨,果然有了男人的滋养就是不一样啊!
初进府时,她一副病恹恹,无精打采的模样,如今气色一好,容貌瞧着都秀丽了几分。
云柔心下本就有火,难得白格格挑事儿,云柔佯装好意的解释道:
“先前我与福晋闹了些矛盾,福晋顶撞五爷,五爷一气之下这才将福晋禁足,原本只是件小事,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禁足只能证明弘昼不分青红皂白,咏舒始终不认为自己有错,云柔喜欢提旧事,那她就当着众人的面儿跟云柔算一算旧账,
“我打你一耳光,的确不算大事,现在妹妹的脸还疼吗?往后可别再偷鸡摸狗了,否则我这暴脾气一上来,只怕又控制不住要对你动手。”
被福晋当众说做贼,云柔只觉没面子,薄唇紧抿的她默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避重就轻的说辞,
“脾气冲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咱们五爷最不喜欢女人跟他耍脾气,您对我动手那事儿,五爷恼得很,说是定要将您禁足一个月,若非我一再向五爷求情,五爷又怎会这么快就放您出来呢?”
不就是炫耀嘛!谁还不会呀!咏舒不屑笑嗤,“妹妹可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五爷这两日都在宁昭院,未曾去过凝芳阁,却不知妹妹是如何跟五爷求情的?”
不甘落下风,云柔逞强道:“福晋怎知白日里五爷没去凝芳阁呢?我一片好心,为你说话,你竟丝毫不感激,那我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