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并不是个蠢人,宿择怒火上头,他却没有,他觉得不对劲,却没有开口提醒宿择。
毕竟天子近臣这种官员,还是越少越好。
谢之容却连理会都不理会,仿佛在他眼中,曾经深得圣心的黄门郎宿择根本不值一提。
正如宿择方才下跪时那样,谢之容浑不在意,自始至终,他在看的都只是皇帝。
这次,他还是看向了皇帝,问:“陛下知道,为何外臣不得送人入宫吗?”
萧岭面上阴阴的,冷冷道:“朕倒很想听听。”
谢之容看他,非但没被这喜怒无常的皇帝摆出的冷脸吓住,还多看了两眼,他想起了萧岭刚才笑的样子,有点诧于皇帝竟能将情绪变化的如此流畅自然,“倘令外臣所送之人留在后宫,揣摩圣意,传递消息尚是小事,若内外勾结,祸起萧墙,必酿成大祸。”
“前有徐桓,后有宿择,娄叶舟,皆想插手陛下后宫中事,其居心不良路人皆知,徐桓已死,请陛下为江山计,严惩宿娄二人,以儆效尤。”
谢之容的声音平静极了,也冷淡极了。
说的好!
萧岭在心中由衷赞道。
有此能臣,哪怕只是庸碌之主,何愁江山不稳?
却只贪恋美色,将本该在战场中饮血的利剑置于锦绣丛中,何其可惜!
可惜谢之容现在还不能一展治国之才,可惜或许此生他们都无一个成为至交好友的可能。
宿择听得脸由白转青,眼下已不是在争宠,而是在搏命了,可谢之容说的有理有据,他竟一字反驳不能,怒极惧极,只一句:“谢公子不妨想想自己是如何入宫的!”脱口而出。
谢之容闻此,鸦色长睫抬起,一双眸光清丽的眼睛与皇帝对视,“臣与陛下两情相悦,因而奉诏入宫,”他朝皇帝一笑,刹那间冰雪尽消,如世间最夺人心魄不过的花木绽放在眼前,“臣说的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