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N国这么长时间,下了好几次雨,但这一次是穆轻诺觉得最漫长最凄凉的雨。
这天,她穿着黑色的连衣裙,参加父亲的葬礼。
伤她伤的很深的父亲穆天则丧事是九痕找人办的。
本以为不会伤心,但她在背后哭得撕心裂肺。
如今相认的生父顾浩南待她很好,但时间不长,他又重病去世。更是打击。
昨晚,在找到朋友妮娜,让对方想办法带重病的父亲顾浩南离开医院的时候,她想的是,要在最后的日子里,好好照顾父亲。
既填补自己亲情缺失的悲苦,又想生父健在时,让他无忧无虑。
遗憾的是……父亲走了。
在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日子里,离开了世界。
她驻足站在那里,瓢泼大雨冲刷着脸,不知道,眼角流下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顾凌寒多次劝解,要撑伞,小心感冒。
她都没有搭理。
葬礼上,哭得最伤心的,还有安桥姑妈和几位朋友。
她们来送心爱之人最后一段路程,那些尘封在心底,始终没有说出口的喜欢,在那毁天灭地的哭泣声里,埋藏了。
穆轻诺回去的时候,沉默不言,一身的水渍。
到了顾公馆,她才侧过脸,看着顾凌寒问:“他跟我说的最后一
句话,我还记得呢。”
顾凌寒放在膝盖的手指,紧紧团住,纠结了很久,突然转头,顺其自然的问:“说什么了?”
“他说,孩子,到爸的怀里来——”
她那个时候,张开手拥抱了父亲。
眉目下潜藏着幸福。
可短短一段时间,父亲这两个字眼,凭空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
以前总有人说,你一直没得到喜欢的东西,并不是最可悲的。
最可悲的是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在毫未察觉的情况下,被老天爷收回了。
现在的心境,跟这两句话无疑。
顾凌寒想安慰对方,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一直默默地走在后面,瞧着她失魂落魄的回去,不时地抬手擦拭眼泪,心也茫然,神色也茫然。
常助理锁好车子,跟过来,轻声嘀咕:“老板,mary小姐她……”
顾凌寒站在原地,看着那背影,掌心捏着打火机:“长痛不如短痛,死了也好,更容易摊开了说。”
常助理听不懂什么意思:“老板是打算跟mary小姐说清楚?”
顾凌寒沉思:“老头子都死了,再不说,她怕真要逃了。”
生父顾浩南去世,她颓丧了几天。
从没有刻意提出要离开的心思,但心里已经琢
磨出要走的意思。
只是缺乏一个机会。
恰好这时间段里,卡尔多集团,在帝都的分公司出现了问题,被隋放告知了穆轻诺。
穆轻诺会议上盯着那段策划案,闻声看向隋放:“哪家公司和我们取消了合作。”
“帝都梅朵珠宝公司崛起后,迅速占临了在各大洲的市场,由于我们往年珠宝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隋放其实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自从穆轻诺把他留在材料采集部,他就不得不为公司的发展考虑了。
穆轻诺手指搭在天蓝色的文件上,虽然郁闷,但觉得能回到帝都一趟,也算是幸运的事。
“让秘书给我安排回帝都的机票!”
当天下午,顾凌寒邀请公司楼下用餐。
抵达餐厅。
穆轻诺也没表明自己要回帝都的意思,顾凌寒就迫不及待的问了:“听秘书说,你要回帝都?”
“梅朵公司已经抢占了卡尔多在帝都的市场,我必须去了解情况。”
顾凌寒直接戳穿她:“……公司的情况,我会派人调查。你不用亲自去。”
“我是卡尔多公司的负责人,我有必要回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