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他到门口，喊了他一声：“我家的钥匙，拿了吧？”
他摇手，回答：“我不回去。”
“那去哪儿？”
“……”
他最后这个问题，墨九痕没应。
换句话说，不是不想应，只是不知道。
失去了墨家继承人的位置，在帝都拥有的一切，他都归还。
剩下的，寥寥无几。
才走没多远，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小陌闯进视频里，看着那边，丰神俊朗的轮廓，压低声音问：“爹地，你还好么？”
“很好。”
“住在哪里的？”
“你萧叔叔家。”墨九痕单手放兜，踌躇的盯了一眼小陌，“你们怎么样，小慕和小白呢？”
小陌言简意赅的回：“小慕哥哥和妹妹都睡了。”
墨九痕问小陌：“那你怎么还不睡？”
“担心你呗。”小陌压低了声音问墨九痕，“你生活费没有吧，要不要儿子给你打一点儿。”
可喜的是，他落魄了后，儿子没嫌弃，反而很支持。
他这样安慰自己：“爹地，你早该这样选择了，要知道，妈咪如果在，一定特别开心。”
墨九痕盯着儿子嘴角的笑：“如果妈咪在，她会怎么做？”
小陌拍了拍自己的脸，顺其自然的回答：“这还用问嘛，肯定是养你呗。”
墨九痕伸了一个懒腰，笑呵呵的说：“会嫌弃我么？”
“不会的。”小陌非常专注的分析，“妈咪说了，只在乎爹地你的这张脸。”
“……”
他就只剩这张脸了。
小陌把镜头切换到哥哥和妹妹收拾的行李箱上，墨九痕踌躇：“你们明天要回来？”
“嗯，我们去过儿科医院检查，医生说我们好得差不多了。”小陌知道这段时间，爹地在帝都孤军奋战，处境艰难，不忍心，“明天方平叔叔就会带着我们回帝都，爹地，你想我们了没？”
墨九痕逗趣小陌：“要是爹地说没想会怎么样？”
“没想就没想呗，那又没有关系。”小陌撅着小嘴，十分看得开，“反正我们想爹地就够了。”
墨九痕欣慰不已的回答：“不，爹地也想你们。”
他哪里也没去，就一个人在凄清的公园里散步。
狭窄的小道，黑夜的静，洁白的雪。
这晚，回去后，萧运已经吃过晚饭了。
他兴致高昂的告诉对方，说自己要调一个早上的闹钟，明天得去接自己的三个孩子。
萧运看着自己狭窄的公寓，挠挠头，“那我给三个孩子收拾床铺。”
“不用。”墨九痕扬起手，落在萧运的肩膀上，“我回来前去看了房子，已经租好了，明天下午，就带着孩子们住进去。”
“真要搬走啊？”说实在的，萧运都习惯了家里有人烟的气息了，“没有你，这说个话都没人。”
墨九痕调侃：“在你家附近，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