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是自己心虚,为此轻诺在说起当年的事儿时,他根本答不上话。
怎么说呢?
说自己根本不想离婚,只是权宜之计?
说自己看到那些照片,没有丝毫怀疑,谁信?
说自己四处寻找穆轻诺,没有任何行踪时,自己也未曾抱怨,猜疑,谁信?
他自己都没办法理直气壮
地说明。
起身,靠近床沿,低了头,他在对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下,悄无声息的走了。
门被带上,病床里的人把头埋进被褥里。
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再默不作声,也无法掩盖自己心上的巅峰对决。
爱情,太复杂了。
磨人的很。
就算是穆安汐和冯秀云陷害了自己,造成了他的误会,她就能忘记么?
那份离婚协议书怎么解释?
重逢,就提什么生而不养,谁又能受得住呢?
穆轻诺擦了一把泪,拿出手机,对着屏幕嚷。
“狗男人,我不会轻易妥协的。”
那样子特幼稚。
其实早在他不顾危险,闯进大火里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兜兜转转,还是喜欢。
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毕竟六年的痛,每分每秒,都折磨着她。
——
“到底是谁做了穆安汐的走狗?”墨九痕耐不住性子,瞧着一屋子的手下。
都是跟了他好几年的保镖,该当忠心。
但墨九痕知道,离婚协议书若非自己老爷子所为,这里面,绝对有人收了穆安汐和冯秀云的好处。
这一询问下,一个保镖哆嗦着站了出来。
他双膝跪地,望着眼前的墨九痕,自责又痛苦。
“是我,墨总。”
墨九痕手指紧握,眼神阴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母
女俩威胁我不成,我以为就可以安然无恙,谁知……穆天则设计,我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不然……不然……”他声音越来越小。
墨九痕蹲膝,伸手把对方眼睛上的黑框眼镜摘下来,放到地上,碾碎。
他凉薄清冷的语调。
“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保镖低头,叩首。
他知道规矩:“墨总,我错了,请你原谅!”
“你走吧,木已成舟,也怪我,疏于防范!”墨九痕森冷的眸子在保镖脸上扫了一眼,“除此以外,你可还做过别的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了!”保镖斩钉截铁。
被雇主亲自开除,这份罪,太重。
这保镖除非改行,不然偌大的帝都,无人敢用。
那一天,墨九痕头疼纠结。
翻来覆去睡不着。
坐起来,担心医院里的穆轻诺,他拎了外套,又去了。
去的时候,穆轻诺没睡。
闺蜜林郁儿也在病房。
桌面上推了几束鲜艳的百合。
“唉,轻诺,幸亏你没事。”她两手撑着下巴,翘着的腿一搭一搭地晃着,“我说,是墨九痕救的你吧,哪,怎么想的?”
墨九痕准备推门的手僵持悬空,皮靴退了几步,站在门外,未进。
林郁儿没有罢休,跟着又道:“别不说话啊,算起来,他救了你两次吧,哪,到底……怎么想的?”